何危抱着斯蒂芬坐在飘窗,打越洋电话给何陆。
何陆正在洗漱,电话接得很快,嘴里含着泡沫星子:“哥,有什么事?”
“你现在在国外?”
“嗯,在意大利。”
“什么时候回来?”
何陆吐掉泡沫漱口,拧开水龙头把脸洗干净,点开日历算算日子,回答:“大概要4月底吧,怎么了?”
“……没什么,”何危找个借口,“前两天我回家,妈生病在家,说你在国外。”
“唉我经常和她视频啊!关心她身体怎么样了,还特地问的秦叔,结果就是一个小感冒。我让她多喝热水,还被骂没良心,更年期的女人真难伺候……”
兄弟俩唠一会儿,挂掉电话之后,何危盯着窗外沉思。连景渊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坐在飘窗边:“又在想什么?”
“何陆不在国内,月底才回来。”何危淡淡一笑,“而在我的记忆中,他在我搬家之后去过我家里一趟,拜托我帮忙,约你一起去天文台看流星雨。”
以连景渊的智商,轻易便理解他的意思,他把手搭在何危的肩头:“那就按照你所经历过的,‘何陆’和‘你’见面,并且让‘你’来约我。如果担心墨菲定律的话,就等何陆回来之后,以我的名义约他,让天文台的事成为事实,这样就不会穿帮了。”
何危对连景渊笑了笑:“我在想上一个循环里,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操作,所以才把6月16日的信息给传递过去。”
“可能吧。”连景渊笑意温柔,伸手摸了一把何危的头发,“别想太多,有些事情也许需要你刻意制造,有些事情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斯蒂芬从何危的腿上挪到主人身边,两只前爪按着他的大腿踩奶,还抬起头,一双蓝眼睛水汪汪充满期待。连景渊低头,斯蒂芬用鼻子碰碰他的脸颊,心满意足蜷成一团闭上眼。
“这么黏你,难怪你会说是‘小情人’。对了,”何危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弟弟对你……”
连景渊笑容浅淡:“知道,但我和阿陆是朋友,这一点不会变的。”
透过他的微笑,何危渐渐明白,弟弟这么多年的暗恋算是彻底没戏了。连景渊就是这样的人,温润若玉,但眼神中表达的疏离感骗不了人,他说和何陆是朋友,那就只会是朋友,没有发展的可能。
“电脑密码?”何危干脆了当脱口而出。
“密码怎么了?”连景渊看着何陆的表情,恍然大悟,“哦……你以为是你生日?不是的,农历正月二十四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才发现这个数字和你的生日撞了。”
不知为何,何危暗暗松一口气。连景渊笑得眉眼弯起,食指绕着何危柔软的发丝:“干嘛吓一跳?你是‘性冷淡’,对男女都没什么感觉的,我如果喜欢你,恐怕等到老死你也发现不了。”
“……”何危挡开他的手,幸好没告诉他有关程泽生的事,否则连景渊肯定会震惊到跌破眼镜。
连景渊托着腮,偏头瞧他:“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何危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扬起:“应该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动感情的吧。”
———
何危又回去一趟家里,叶兰兰不在家,秦叔说夫人的感冒早就好了,不过是难得有个借口在家想多休息几天而已。
“那就好,”何危指着楼上,“你忙吧,我去找点东西。”
秦叔搓着手,犹豫许久才试探着问:“少爷,您最近总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搬新家了,有些以前的东西想带过去。”
秦叔不再多问,倒是提醒道:“少爷,我看到报道了,伏龙山发生命案,你在山上可要小心,那里阴气重,不干净,容易鬼打墙。”
何危哭笑不得:“什么鬼打墙啊,就是在山里迷路了吧?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注意安全。”
他上楼去何陆的房间里找一套西装出来,拉开抽屉挑一块表,回想一下何陆当时的装扮,好像脖子上还有一条纯银的锁眼项链。何危拉开存放饰品的柜子,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藏蓝色的丝绒盒子里找到那条项链。
做一个精致又优雅的男人可真不容易啊。
离开家里,何危顺便在路边的电话亭买了一张电话卡,不记名,随用随丢。
晚上,何危站在镜子前,整理西装袖扣。他的刘海耙到脑后,只留下几缕未固定的发丝落在额前,衬衫领口松开两颗,刚好露出锁眼项链的简易吊坠。再加上眼角下加的那一点黑痣,眉眼放平和之后,几乎可以完美替代何陆。
连景渊抱着臂站在门口,笑了:“你变成这样还真不适应。”
“你把我当成阿陆来看,就会习惯了。”
连景渊摸着下巴,缓缓点头,还真是,想象成何陆之后那种违和感瞬间消失。
确定变装没有问题,何危将西装脱下来挂好,连景渊好奇问:“过几天要去见他了,你会紧张吗?”
何危点头,会的吧,但那也是自己,他最了解也最熟悉,反而没有担心的必要。
“我明天要去外地开研讨会,大概周五晚上回来。”连景渊走进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