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县令徐家,不然这个小吏也不敢直接上大理寺来“击鼓鸣冤。”
大理寺卿看向徐玟:“太师,会不会弄错了?”
弄错却没有,而是他被耍了。
徐玟沉着脸不说话,待看到诉状最后一句,面色铁青,
“他日罪曝天光,以遗毒徐氏全族,告祭忠烈英魂。”
哼!想屠他全族,就看虞家后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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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皇城不远处的安庆门外街遍布食店茶楼,向早起上朝点卯的官员售卖吃食,下值后同僚喝点小酒也多来此处。
最大的茶楼上,本该出现在大理寺的夏诉霜正端坐二楼,素手端起一盏清茶,撑脸闲看
() 外头的景致。
那人果然被抓起来了。
周凤西扯松领口(),将一路郁气吐散(),圆领袍下的体魄挺拔开阔。
“你怎么知道自己中了计?”
亏他还急急赶来,怕夏诉霜踩中徐玟的陷阱,被抓进去。
夏诉霜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雾气洇湿眉眼。
“我打开了密格之后,来的只有徐玟一个人,就该知道他不是真的徐玟。”
她其实也是后来回去了才想清楚的。
就算来人长得像,腿也假装瘸了,夏诉霜还是知道,徐玟堂堂太师,绝不会让自己孤身犯险,拿命来与她对峙。
夏诉霜猜测,徐玟今日虽休沐在家,假装将死讯秘而不发,借以迷惑她,实则一定派了人在大理寺,等着她去敲登闻鼓,将她捉拿。
周凤西听她说完,也想不到徐玟竟然给自己弄了一个替身。
若是他起意贸然去刺杀,怕是也会踩进圈套,反噬其身。
只是他不明白:“那你怎么还要来大理寺?”
“我只是想看清楚,徐玟知不知道来找他寻仇的是谁。”
现在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但夏诉霜半点不怕,能杀他一次,就能杀第二次,不过徐玟能直入大理寺布局,让她对寄希望于朝廷翻案之事充满怀疑。
“那我也想知道,”周凤西再次逼了上来,“你到底是不是虞家的人。”
怎么又问这个,夏诉霜瞥了他一眼,扭头看枝头桃花,“你一再提起虞家,你所谓的仇,就是为虞家报的吧,师父挚友,也都是虞家人?”
周凤西看她跟自己装相,索性说道:
“不是,我骗了你,我与徐太师无冤无仇,得罪徐太师,只是给许国公的投名状而已,转头我就可以将你出卖给徐太师,悄悄向徐府示好,两头吃下,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夏诉霜听得眼眸微睁,显然难以置信。
尔后她将茶盏一拍,起身要走。
在人都绕过他要出门时,周凤西唤了一声:
“回来吧,小遥。”
这个称呼恍如隔世,让夏诉霜再迈不动一步,瞬间便被击破了心防。
多少年了,她再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虞简遥,是她十三年前的名字。
阿兄唤她小遥,周凤西称她简遥妹妹,刚刚他为什么要那样唤她?
夏诉霜失神之间,周凤西已经站在了面前。
“你喊的什么?”她抬起微红的眼睛。
“怪你和简云不大像,我拖到今日才发觉。”
夏诉霜不明白:“你是怎么……”
“因为简遥妹妹你,从一开始,下意识就把我当了自己人。”
她怔愣住了。
周凤西继续说:“你从未想过怀疑我,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可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她该步步小心,不该相信任何人,把任何把柄交到别人手里。
除
() 非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给你要做的本就是同一件事,你想自己解决,不牵连我,是不是?”
她低下了头。
“简遥妹妹,说话。”
她梗着脖子,“说什么?”
周凤西眼中已经泛起了笑,“不然就像小时候一样,喊我一声,凤西哥哥。”
从前虽有婚约,但她甚少见他,阿兄曾给她引荐:“小遥,这是周凤西,你得喊他哥哥。”
可她那时还是个小哑巴,只能点头。
她只在心里喊过凤西哥哥。
夏诉霜不笑,脸皱巴着,像面对什么棘手的事情,“我不想这样,这件事我一个人扛就够了,你当不知道行不行?”
他笑着摇头,“不行,我们同为虞家,与其各自行事,该共进退。”
何况他们还有婚约,也算未成亲的夫妻,万事都该一起商量。
周凤西将她拉着重新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夏诉霜很不自在。
亲人相认本该高兴,可她心里填了太多太多的顾虑,不知道相认是好事还是坏事,领受不了这份喜悦。
他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去徐家做什么了?”
夏诉霜将自己的筹谋说了出来。
周凤西听罢,并未有太大反应,她的打算并没有错。
若是回京之前,他还会劝她先冷静,要找到证据再说,可在他的请求被皇帝压下之后,周凤西就略微知道了,在皇帝看来,徐玟比一群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