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临看定兰嬷嬷道:“外公外婆难道没有着人调查过这件事么?毕竟事关母亲清白。”
兰嬷嬷道:“查过,没查出结果。”
齐浩临捏着自己的小指头,突然道:“不对,这件事很不对劲。”
兰嬷嬷一惊,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齐浩临道:“那一晚,母亲因听到萧声,一时被迷惑出门,才会出事,照理来讲,她再听到任何萧声,都会触动往事,痛悔当初才对,可齐侍卫吹萧时,母亲明显听得入迷,嘴角还带笑,没有一点点因为萧声受伤的模样。”
兰嬷嬷一呆,有些答不上来,一时感觉有些燥热,不由举袖子扇了扇风,喃喃道:“是有些奇怪。”
齐浩临又道:“还有,母亲于这种情形生下了我,照理来说,一见我就会忆及往事,还会厌恶我,但是她没有。”
兰嬷嬷脱口道:“娘娘把你当成命根子,怎么会厌恶你?”
齐浩临点点头道:“这个也是疑点之一。”
兰嬷嬷:怎么又有疑点了?
齐浩临忙召唤系统道:“快出来听听兰嬷嬷的心声。”
系统有点小结巴,弱弱道:“说来奇怪,我新近又听不到别人心声了。”
齐浩临:“废物。”
系统:“别这样,我虽听不到别人心声,但逻辑分析方面却强大了,以后,能帮你分析问题,当你的军师。”
齐浩临定定神,看看周近,见没有他人,便趋前,小声朝兰嬷嬷道:“我怀疑母亲其实知道那男人是谁。”
兰嬷嬷再次一惊,差点疑心自己说错了什么,引发了怀疑,因又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齐浩临幽叹一声道:“她若知道那男人是谁,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兰嬷嬷也看看左近,疑惑道:“怎么说?”
齐浩临突然转了话题,问道:“兰嬷嬷,皇上是什么时候迎娶皇后的?”
兰嬷嬷斟酌一下,觉着这个问题并不会涉及什么,便如实报了皇帝迎娶皇后的日期。
齐浩临听毕,点头道:“好了,我心中有些猜测了,假以时日,自能证实。”
兰嬷嬷忙问道:“什么猜测?”
齐浩临挥挥小手,“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说着负起小手,慢慢踱出殿外。
兰嬷嬷:佛奴到底知道什么了?
两个回合下来,她着实有些心力交瘁,聪慧的小娃儿实在太难哄了。
在这样的娃儿跟前,说的话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
要了老命了!
她忙忙进去见苏皇后,小声禀话。
苏皇后听毕,也是疑惑,佛奴知道什么了?
这会儿,齐浩临出殿,复坐到台阶上,跟简行真和卫南飞道:“兰嬷嬷的话虽不尽不实,但还是透露了许多关键消息,有关我父亲的事儿,我已有些眉目了。”
简行真忙凑前,小声问道:“有何猜测?”
卫南飞跟着凑前,竖起耳朵细听。
齐浩临道:“只是有眉目,不能百分百肯定,待搬出冷宫,稍稍打听,自能知道真相。”
他说着,眺望夜空,推敲着兰嬷嬷说的话。
若没有猜错,他的亲生父亲,便是当今皇帝。
若如此,便能解释一切疑点了。
假定那时节,母亲偶遇相貌俊俏的皇帝,那皇帝如野男人般会哄女人,一来二去的,母亲定会陷入情网,情迷意乱之际,做下了错事……
后来,皇帝坦白,他已迎娶了皇后,母亲心高气傲,不肯当嫔妃,悄悄躲起来生子……
而同年,皇后也生下太子殿下。
再后来,朝中风云变幻,列国对齐国虎视眈眈,皇帝顾不上母亲,甚至如渣男般,渐渐淡忘了母亲。
可母亲对皇帝一往情深,不能忘怀。
后来,野男人找到母亲,接了她进宫。
母亲面对相貌肖似皇帝的野男人,不能自控……
甚至听到野男人吹萧,忆及往事,还意乱情迷不能自己。
所以,母亲是把野男人当成了皇帝的替身。
事情若是这样,便可解释母亲的态度。
齐浩临吁了一口气,待搬出冷宫,自能找到更多证据,到时便能证实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若自己本是皇帝的儿子,这个替身么……
齐浩临心思一起,马上按下了,嗯,自己势弱,可不能像野男人那样,在人前露出野心。
齐帝第二日便接到苏皇后的小纸条,他展开一看,上面记录了齐浩临和兰嬷嬷的对话。
齐帝看毕,不由抚额。
所以,佛奴猜测出什么了?
齐帝拿了小纸条去见张太后。
张太后看毕,同样抚额,半晌道:“佛奴这话,似乎认为皇后和那个花贼其实认识,且情投意合,后来还念念不忘。”
齐帝:“……”
张太后看齐帝神情纠结,便道:“只要佛奴身子无碍,能健康长大,你当一回花贼也是值当的。”
齐帝:也不是不可以。
当晚,齐帝见到苏皇后时,在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抖开帕子后,默默递了一朵花给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