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又是怂了,正是不上不下的时候,江崇过来给了谢瑞轩个台阶下。
他眼睛看着游隼,手把谢瑞轩的手拉下来。
“老幺,冷静点,把手放下。”
游隼退团前,游隼是老幺。江崇就这么叫他。
游隼退团后,谢瑞轩是老幺。他不知道江崇怎么叫谢瑞轩,也跟他屁点关系没有。但他听见这声老幺……就一阵恶心。
刚进洗手间,游隼没看见江崇也在。
谢瑞轩给杆儿就往下爬,江崇拉了几下他就松开了手。
但他想着今天先不和游隼计较了的时候,游隼却拧住他胳膊,把他整个人往自己拉,膝盖屈起,结结实实顶在了他肚子上。
谢瑞轩连肠子都一酸:“游隼我操-你妈……”
游隼扔开他,径直去洗了手,烘干,又抻了抻被扯皱的领子。
等他回来,要从洗手间门口走的时候,江崇伸出一条胳膊拦住了。
江崇还是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打完人就走,不合适吧?”
游隼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我连你一块儿打?”
江崇盯着游隼,轻轻舔了下嘴唇:“好啊,你打。”
游隼好像一下子被恶心到了,扯着江崇衣领,把人掷到墙上,江崇连反抗也都没反抗。游隼砰地一下拉开门。大步走了。
走出洗手间,游隼又想他妈的再回去洗个手。
但江崇那个瘟东西不知道从洗手间走没走,他总不能去一趟Omega洗手间。
以前在Prima,游隼和江崇是团里人气最高的两个。游隼舞担兼门面,江崇队长全能ACE,他们两家粉丝也撕得厉害,说他们两个不和的传闻最多,说要抢资源、抢代言,争top1。
但要真是争谁第一谁第二,游隼倒根本不会上心。
越当偶像,游隼越怀疑偶像这两个字的真实性。
粉丝知道他们喜欢的偶像,是一个傻逼吗?
一个天天约炮约到队友头上的,纯傻逼?
幸好座位安排得远,等回来看秀,就没再看见过江崇那个瘟东西了。
六点半,大秀散场。
晚上有Arthur举办的宾客酒会,不过游大少爷不喜欢应酬,就和文姐说自己头疼手疼膝盖疼,疼得走不动道了,反正不能去了。
陈思文气得不行,但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游隼这德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等换下衣服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七点多了。
正是盛夏三伏天,天隐约暗成靛青色,还有白天余热的风混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草的味道,车尾气的味道,沥青路蒸热的味道。
路灯映着街口,人来人往。
游隼穿了件带帽兜的防晒服,宽松长裤,黑色口罩,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次来申港没戴帽子,路过便利店,他就顺便进去花二十块钱买了顶棒球帽。看见便利店还卖面具,他又挑了张一张细嘴能咧到后耳根,还有两撇八字胡的白面具。
今天晚上,申港一个在国内挺有名的街舞社在酒店附近的一个广场有公开表演,他准备去看一眼。
按导航,游隼走了一公里多走到苜蓿广场,还隔得挺远,就能远远瞥见一大帮人在广场边上围着。特别支起来的灯架,把那一块儿地方照得和白天一样亮堂。
和普通表演不一样,没搭台子,就是用伸缩围栏松松垮垮地圈了一块地方。
人群时不时发出几声噢,围着看的,有街舞社的,有附近的大学生,还有抱着孩子,拿着马扎凳坐着看的大爷大妈。
刘成名是街舞社成员,今天晚上大家就是自由battle,本事说话。
他们社算号召力比较强的,在场的这些朋友还有些是从外地赶来的。
今天虽然不是个多正式的battle,但他们社几个元老都来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不来也是在跟朋友练舞。
街舞算小众文化,无论你在这个圈子里多出名的,出了这个圈子,都没几个人认识你。
刘成名心不在焉地靠在围栏边上,突然看见从人群后面走过来一个戴白色鬼脸面具的。
他冷不丁吓一跳,心想:他妈的谁这么装逼?
接着他又想:不会是我们社的吧?
不是来battle的,一个遛弯路过的路人,没道理戴这么张面具啊。大晚上的,这不得吓死个老头老太太?
刘成名犹豫了会儿,给这人打了个上不上的手势。
他心想:从头到脚遮这么严实,这人难不成是金子做的,别人看不得。
这人摘了帽兜……底下还有一层棒球帽,给他回了一个手势,刚好卡上一段和秒针同步的鼓点,一条腿抬起来,单脚站着,膝盖后弯,每咔哒一声响关节震颤一下,整个躯干像是从六点整向六点半转动的表盘,重心后移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仿佛是脱离了地心引力。
几个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