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紧。
梁士宁将退烧药缓缓渡进应淮的口中,没等人再次反应,又用舌尖将一片药轻轻抵了进去。
应淮瞬间别过头。
“你干什么,梁士宁。”
“你生病了,师父,不吃药一会儿会更难受。”
梁士宁伸出手,指腹在他眼尾处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还有几片药,吃了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应淮却摇了摇头。
他声音有些发颤,语气间不自觉带上些许委屈:“你骗我梁士宁,你又骗我........”
梁士宁怔了怔。
他瞬间意识到应淮说的是之前隐瞒他眼睛情况那件事。
梁士宁无声地张了张口:“师父........”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师父能跟我说说,之前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因为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应淮倏然抬起头。
“我刚跟你在一起,眼睛就出了问题,而且还是........永远无法恢复的那种。”
应淮颤声开口。
“我真的很抱歉,我想要努力好转,但我........没有办法。”
“我想要趁着还能看清一点的时候好好陪陪你,好好弥补一下........”
——结果发现只是一场啼笑皆非的乌龙。
梁士宁瞬间明白了什么。
——所以应淮那几天才会那么主动的缠着他,才会想要提前出院。
“你就是故意欺负我,梁士宁。”
应淮咬牙。
他说的有些急,气息一岔,没忍住倏然捂住唇,一声声闷咳起来。
他想要停下,但嗓子里仿佛有一根羽毛般不停刺激着,惹得他越想忍住越难受。
他呼吸逐渐沉重起来,紧接着感觉口唇被轻轻撬开,有苦涩的药味再次顺着喉管蔓延至全身。
应淮眼尾有些湿润,他想要将梁士宁推开,下一秒却感觉唇上再次一软,紧接着一口温水缓缓渡了进来。
干涸的喉咙被瞬间滋润,应淮挣扎的动作无意识放轻?_[(,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感觉有人慢慢在他胸口处揉按,紧接着梁士宁微哑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是我的错,师父。”
梁士宁低声开口。
“师父眼睛的事只是个意外,师父从来也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梁士宁轻轻拉住应淮微蜷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着。
“相反,我一直觉得是我........没能保护好师父。”
周身的热度烧了起来,应淮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胃里也隐隐开始作痛。
他说不出话,只无意识地摇头,试图反驳梁士宁的话语。
好在梁士宁也没有再说什么。
梁士宁伸出手,将人轻轻揽到怀里,半晌低声开口:“是我的错,师父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应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深思倦怠,没太听清梁士宁说了什么,却能感受到他的难过。
他犹豫了一下,半晌,到底微微点了点头。
他听着梁士宁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却听梁士宁再次低声开口:“那师父先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应淮:?
他瞬间警惕地直起身,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软而深深后悔。
下一秒,他却感觉梁士宁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吃一片药,亲一下,好不好。”
应淮迟疑了一瞬。
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个药他今天大概是非吃不可,那趁机讨一点奖励.......似乎还是他赚了。
应淮权衡各种利弊,终于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梁士宁无声地勾了勾唇。
下一秒,他听着面前的人又讨价还价般小声开口。
“不过得两次吃一片药。”
梁士宁怔了怔。
他没忍住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好。”
·
应淮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睡过去的。
中暑后他的意识仿佛蒙在水里,只记得自己周身很热,忍不住伏在梁士宁身上吐了后,记忆便几乎断片了。
以至于他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和梁士宁躺在同一张床上,甚至自己还“衣衫不整”地蜷缩在梁士宁怀里时,第一反应是直接把人推开。
但这个床不比他们家那个双人床宽敞,他躺在梁士宁怀里的时候倒还好,一挣脱开瞬间就拥挤了起来。
梁士宁在应淮坐起身的一刹那立刻就醒了。
“你醒了,师父。”
他没有注意到应淮的异常,下意识就要去摸他的额头:“还发烧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但他还没碰到人,下一秒忽然感觉应淮径直往后一躲。
床板瞬间摇晃了一下,梁士宁身子一晃,一下子重心不稳,直接往床侧一歪,仿佛就要摔下去。
“哎——”
应淮被吓了一跳。
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