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空无一人,薛宝镜呆呆的站着。
她的猜测成真了。
云歧……云歧……薛宝镜脑海中浮现出少年温润如玉的风姿,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搜索栏,打了半天才把云歧两个字正确的输入进去。
点击搜索。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百科旁边就是男人的一寸照片。
那是一张精修艺术照,年轻的男人歪着脑袋,剑眉星目,目光深邃又温柔,唇边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坏笑,显得风流不羁。
他有着第一眼就令人沉沦的魔力,身上清冷神秘却又潇洒恣意的气质令人着迷。
真的是他……
薛宝镜笑着笑着,眼中却落下泪来。
宋世子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其实见过他的人很少,但有一次上元节她陪永安郡主游花船,临船坐着一帮文人雅客,吟诗作对,对酒当歌,好不风雅快活。
当时永安郡主晕船,身子不适,便待在船舱内休憩,她本来要陪着她,却隐隐约约听到隔壁船上传来的声音。
“子宜兄,去年殿试你一首策论惊艳朝野,得当今陛下钦点为状元郎,这风姿我等无缘得见,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见识一二?”
“当今陛下文成武就,勤政爱民,壮哉我大夏河山,不如子宜兄就以天子之德赋诗一首。”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名流千古,子宜兄才德堪比子健,今日不若也以七步为限,想必凭借子宜兄的才能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等也正好做个见证,殊不知来日子宜兄也必定如那曹植千古流芳,到时恐怕子宜兄还要感谢我等呢。”
子宜?这不是去年状元郎的表字吗?濮阳侯世子宋云歧去年中了状元,是大夏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游街时何等风光,听闻容貌更是俊美无夲,可惜那日她染了风寒在家养病,无缘得见状元郎的风姿,此等风华正茂才德兼备的少年状元是多少春闺少女的梦中人,她自然也不例外,当时流行一句谚语:世间良人,当如子宜,恨之未嫁,恨之已嫁。
不管未嫁少女还是已嫁妇女,均以嫁不到宋子宜为此生之憾。
她自然也是心生向往,奈何宋世子太过低调,从不参加任何宴会,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花船中,她心生激动,跑到甲板上偷偷看去。
却见一青衫男子立于甲板之上,湖上风大,男子青衣猎猎,宽袖迎风,长身玉立,飘飘欲仙,仿似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
面对众人的刁难,男子并未有丝毫慌乱,微微一笑,自信从容。
那天的太阳很大,男子逆光而立,她看不到他的容貌,唯有那仙人之姿自此刻在了她的心上。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太祖高宗,稍逊风骚,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男子清朗正气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余音渺渺,回味无穷。
四周叹服声四起,纷纷沉醉于这首词中,大开大合,气象万千。
“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果然不愧是状元郎,此等大才,佩服之至。”
男子双手负后,迎风而立,衣袂飞扬,眉眼沉阔。
“此文章非我所作。”
“什么?不是你所作?那是何人所作?”
“原来并不是他所作,怪不得呢,此等睥睨纵横之势怎么可能出自一个毛头小子?”
男子无奈一笑:“一日梦中见一人,此人有开天辟地之才,经天纬地之德,此作便出自他手,不想此等佳作寂寂湮灭……。”
“此人姓甚名谁,此大才不该籍籍无名。”
男子摇头,一声叹息。
“此文章经流传必定名流千古,子宜兄不冒领,这份胸襟气阔我等钦佩。”
男子依旧是宠辱不惊,从容沉静。
“那好像是永安郡主的花船,听闻永安郡主花容月貌,不知有无幸运窥得全貌?”
“跋扈张扬,骄纵轻狂,实乃大夏皇室之耻。”
“观阑兄,妄议皇族可是杀头的罪过,这话不要再说了……。”
她看到那青衫男子目光望向了这边,她这才看清那张脸,眉目如画,清雅绝伦,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干净澄澈。
明明是少年,眉眼尚有青涩,目光却如幽潭,深不可测。
少年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一缕暖阳洒落下来,融化了冰潭,春风拂面,入骨的温柔。
心动就在那一瞬间。
她仓惶的逃回了船舱内,永安郡主还在睡着,直到花船停靠岸边,她看到那艘船跟在后边,永安郡主精神头好了些,附近有片桃花林,十里桃花盛景空前,想要去瞧瞧。
这怎么能成,万一遇到宋世子……她装晕倒,永安郡主果然没了赏花的兴致,带着她匆匆回了公主府。
再后来,便很少有宋世子的消息,只在文人墨客以及春闺少女之间流传着他的名字,濮阳侯府女眷少,连个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再然后,就是永安郡主的十六岁生辰宴,她没想到宋世子会来,陛下对永安郡主的心思她猜到了几分,选郡马的旨意下来,她却是不明白了。
如果永安郡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