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现这十二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二十二岁的你们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大学毕业,初出茅庐,意气风发。那时候的你们可能不会再我的,那时候的你们可能有了别的梦想,那时候你们可能会觉得《福小思》太幼稚、觉得做编辑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我会一直在这里。
“我有信心,再写十二年、二十二年、三十二年,再写很多很多的故事……那个时候,我就不是‘咚咚叔叔’了,我会成为‘咚咚伯伯’‘咚咚爷爷’——虽然这个称呼听上去有点傻。
“我会一直写下去,为了更多的读者,也为了我自己。”
青年站在舞台中央,言笑晏晏,镜片后的双眼满是坚定的光芒。他穿着宽松的冬令营文化衫,有风把他的衣服吹得蓬起,像是一扇风帆,一面旗帜。
狐姐侧头看向身旁的年轻作家,她一直很欣赏他,从书展第一次见面时,狐姐就在陈咚身上看到了作家必有的特质——“纯粹”、“执着”。
陈咚的写作之路不算顺遂,他曾经郁郁不得志,他曾经深陷自我怀疑,但他没有一刻放弃过。
就在此时,狐姐兜里的手机轻响一声。
她退到一旁,把舞台重新交回到陈咚那边,然后才掏出手机回复消息。
@峋:狐老师,请问咖啡顺利送到了吗?
@狐姐:啊抱歉,刚才有点忙,忘了说,陈咚和其他老师都收到咖啡了。
@峋:那就好,希望没打扰您。
@狐姐:没有没有,谢谢你的咖啡。
@峋:陈咚下午的讲座怎么样?他今天好像没带手机,一直没回我消息。
@狐姐:放心吧,他的讲座很精彩。
@狐姐:小读者们都很喜欢他。
@狐姐:【分享视频】
@狐姐:看,大家都围着他要签名呢。
遥远网线的另一端,韩峋站在咖啡店的吧台后,点开了狐姐发来的那段视频。
手机拍摄的画面有些晃动,一群小豆丁叽叽喳喳地围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有小读者拿出作业本让他签名,还有小读者用电话手表请他合照,整个视频几乎都被小朋友们的吵闹声淹没了。
陈咚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安抚大家:“没关系,慢慢来,所有人都能签,不要挤,安全第一……”
他语速慢慢的,声音轻缓。
看着这支视频的韩峋也不由得眼神温柔。
他把这支视频保存下来,又在几个云端里各保存了一份,和之前跳舞的监控视频放在了一起。
“咖啡师……咖啡师?”就在此时,有位男客人敲了敲吧台。
韩峋收起眼里的笑意,放下手机,抬头看向面前的客人,语气霎时变得很平静:“您好,有什么事?”
那位男客人指了指吧台后的角落:“那是店里养的兔子吗?我孩子喜欢小动物,能不能放出来陪小孩子玩一会儿。”
“抱歉。”韩峋语气淡淡,“它认生,除了我和它的主人以外,不让别人摸的。”
正常人听到这种拒绝就该知难而退了,可那位男客人偏要胡搅蛮缠:“笑死人了,你要是不想让别人摸,你别把兔子拿到店里啊,拿出来却不让客人玩,还不如让兔子呆在家里。”
韩峋并未被他的无理取闹激怒,还是那副冷淡口吻:“兔子拿到店里,是因为太寂寞。”
“……一只兔子还会寂寞?”
韩峋没有回答。
会感到寂寞的当然不是兔子。
虽然陈咚才离开两天,但韩峋开始“睹兔思人”了。
第46章
转眼, 陈咚为期三天的“冬令营客座老师体验卡”就到期了。
早上天空飘了雪花,刚开始还不算大,纷纷扬扬的细雪从天而降, 转眼就给房檐披上一层雪霜。这所少年宫建于百年前,据说曾经是某个贵人的府邸, 青砖红瓦,两进的院子特别气派;后来充了公,几经变迁, 在八十年代被设立为京城的第一所少年宫,门口还立着文物保护单位的碑呢。
落雪时,数不清的雪花自天空泼下, 被风一吹就散得到处都是,没过一会儿, 就在窗棂上积了薄薄一层。
等到陈咚结束上午的讲座时, 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一指厚了。
“好久没下这么大雪了。”一位老师说, “等到孩子们吃完午饭, 肯定有不少小朋友不午睡,要出来玩雪。”
陈咚点点头。
那位老师又问:“我听校长说, 你下午讲座结束后就要走,怎么不留下一起吃晚饭?”
“这天气太糟了,我家离这里有点远, 不早点走的话,怕打不到车。”陈咚也很无奈,“谢谢校长奶奶,等天气好了, 我再回来找大家吃饭。”
陈咚口中的“校长奶奶”是这所少年宫的校长,老太太一头华发, 精神矍铄。她退休前就是京城一所重点小学的校长,退休后被返聘来少年宫,又在岗位上工作了很多年。
不久前,她在书店翻阅儿童读物时,觉得《大侦探福小思》很有趣,又听其他校长介绍陈咚的讲座内容深入浅出,所以她联系了出版社,邀请陈咚来为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