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位大人物…阮县令目光一闪,口中却道:“你一下说这么多,本官现在脑子有点乱,且让本官慢慢回想。”
卫然笑道:“既然大人已经心知肚明,那我也不废话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大人好生保重,我告辞了。”
阮县令陷入沉思,忽然又听到车外卫然的声音:“忘记跟您说了,武陵分堂那个梁导没有睡潘蝶儿,全是潘蝶儿在演戏。”
阮县令掀开帘子,一脸嫌恶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根本不想讨论这件事。
看着玄星阁弟子的背影离开,阮县令开始思索应对方案,他当然知道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这般猛烈!
那位州里的大人物,竟这般性急?我对他的得罪,竟是这么深的仇恨?还是说,那位大人物不止一个目的?
分身乏术的卫然把县衙那边交给了同伴,陈维负责配合陈三娃监视秦玉堂。
梁导也没闲着,他找到官仓守卫打探消息,一陌钱
塞过去,那守卫顺手接了,冷冷道:“我认得你,你快走吧,再不走我要向耿决曹和常捕头告发了。”
梁导笑了笑,突然一枪砸下,将守卫的左手生生砸断。守卫惊骇不已,想要大声痛嚎,却被梁导捂住了嘴。
梁导森然道:“不好意思打错了,本来想打断你的腿,要不我们重新来过?”
守卫疯狂的摇头,口中呜呜有声。
梁导没松手,依然捂着守卫的嘴:“我这个人,缺点挺多的,不像卫然那么有耐性,也没有什么口才,能动手的我尽量动手,你可以喊,尽管喊,来,试试。”
梁导松了手,守卫大口喘着气,疼得额头上全是汗珠,嘴上却是噤若寒蝉,眼神里满是畏惧。他忍痛道:“你知道袭击官差是什么罪吗?”
梁导龇牙道:“不知道,但我知道晚一点接骨的话,你这只左手就会彻底残废。”
“你!你问吧。”
“我本来准备了一两银子,剩下的等你答完了全给你,结果你提什么不好提耿进,这下完了,钱也没了手也断了…”
“求你快问,我疼!”
梁导要问的,是昨天晚饭之后官仓货物的运出状况,因为玄星阁弟子潜入仓库之后,燃料放在仓库已经不保险了,幕后者势必要趁早将燃料转移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在内部纵火的话,纸钱又能成为燃料了,在屋子里烧是不怕绵绵春雨的。
每一次货物运出,都在守卫眼皮子底下进行。守卫告诉梁导,昨晚常胜领走了一张弩一把刀三根哨棒;户曹派人领了一车布,仓曹下令把几箱旧书搬出去;最后贾记杂货店的贾老板领了一车货物。
梁导精神为之一振:“贾老板一介商人,如何能把货物存在官仓里?”
守卫答道:“贾老板的店新开张,仓库还没弄好,拿官仓应应急,反正也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都存了两回了。最重要的是,贾老板是仓曹苟叔的外甥,苟叔同意了,谁还会说闲话?”
梁导只觉得“喀拉”一声豁然开朗,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秦玉堂不过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真正的幕后人是我们没注意到的人!
是仓曹苟磊!
一车货物和几箱旧书就是燃料!想想陈三娃竹简上的名字,秦玉堂上任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苟磊!如果
是公事,第一个应该见谷峰比较合适。
秦玉堂见苟磊,并不是为了偷苟磊的钥匙,而是听从苟磊的吩咐。钥匙根本就是苟磊给秦玉堂的,复制一把不过是为了避嫌而已。
梁导很想把这个大发现告诉卫然,然而空气中的一股焦糊味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急忙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仓曹苟磊那阴骘的脸与其手中的火折子。
“苟磊,果然是你!”梁导大吼道。
苟磊面露不屑:“什么叫果然是我?说得好像你早就察觉了似的,明明刚刚才发现吧?”
仓曹最开始的计划,就是让县令死,然后烧毁证据,再让县尉下台,所以他策划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清明烧城事件,蛮人和秦玉堂都只是他吸引注意力的棋子。
梁导觉得很奇怪,这么一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仓曹,竟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不怕被一枪戳个透心凉么?
梁导敏锐的打量着苟磊身后那个衙役。
那人相貌平平无奇,放在人堆中看不出丁点特色,但他有一个很扎眼的地方。武陵的其他衙役都带刀,唯独他使剑。
这个世界的修行者有八成用剑。
梁导用枪尖指着仓曹:“苟磊,他就是你的倚仗?好家伙,伪装成普通衙役,我竟没看出来!”
那“衙役”上前一步,挡在苟磊身前,一言不发的用行动回答了梁导的疑问。
苟磊嘴角勾起一弯弧度:“一切都在我算计之中,以这位高手的实力,与你斗个平手不成问题,就算你拼了命打败他,那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梁导高喊:“陈维!陈维!”
苟磊又笑了:“我说过,一切都在我算计之中,你的同伴在秦玉堂那里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