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当头,卫然当机立断,继续向沙力杂逼近,同时双手齐扬,沙力杂吓得滚倒在地躲避暗器,哪知卫然根本没攻击他,让他尴尬不已。
卫然双手飞石连发,打落八九个火把,城墙下袁豹也打落几个火把,不过三四息的功夫,火把就熄了三分之二。
火把迟早要全部重新燃起的,卫然争取的就是这三四息的时间,让郡兵们尽量多活几个下来。就是这三四息的功夫,沙力杂全力逃命,已经逃得离卫然有十几尺远。
其实在卫然打熄火把之前,他至少有十二种方法杀死沙力杂,但他没有,因为他要留着沙力杂吸引注意力。沙力杂不死,蛮兵的注意力一定在保护沙力杂身上,这对保全郡兵来说是有利的。
保全了郡兵,火就能放起来。火放起来,大家都能活。
沙力杂虽然脑子慢,却不是无能之辈,他一边逃命一边大喊“拉起吊桥”。援兵还隔得很远,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拉起吊桥就等于断了卫然的后援,无异于关门打狗。
针对这种情况,卫然事先就有预案,当即和袁豹杀死蛮族弓箭手抢过弓,将几个火把依次架在弓弦上一番连射,射中吊桥的绳索,火焰很快烧断绳索,吊桥“哐当”一声重重落下。
卫然袁豹两个神箭手连番大展身手,看得陈维眼热不已,深恨自己射术不精。
然而蛮兵也不是吃素的,这一会儿功夫,郡兵死了近二十个,这也是没办法的,邵兵这一下太阴损了。
沙力杂逃出生天之后,他大声下令围攻卫然众人,同时又派人呼叫援军。沅南城里有千余蛮兵,而眼下城墙周围的不过两百人。
趁着光线稍暗的功夫,江华、梁导、袁豹、陈维、大猛、匡蕾都登上了城头,郡兵们也顺利逃出生天,只待放火行动开始了。
勉强化解了因邵兵行动带来的危机,接下来,就是一场好杀。
卫然根本没指望郡兵能阻止传令蛮兵,因为一旦杀将起来,城内剩下的千余蛮兵迟早会发觉。郡兵们能做的,第一拖延时间,第二是重中之重——放火,第三就是逃命。
若是百名郡兵死绝,即使夺下城来,对卫然来说也算不得成功。
经历了骤变的惊慌,沙力杂渐渐冷静下来,既然吊桥已经拉不起了,不如派人拦截城外远处的修行者援兵,用性命填,总能拖延些时间。
于是他定下方案: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人数优势,而城墙上站不了多少人,所以城内的增援如果来的是蛮族勇士,就上城墙围杀“沙玛特”等人,如果是武陵土人,就出城送死以拦截修行者援兵。
城外开阔,最利于发挥人数优势。眼见越来越多的敌军抓着长矛背着标枪出城,袁豹等人大急,卫然却转头盯着梁导,梁导挪动了一下脚步,却不肯再动,略显踌躇。
卫然厉声道:“没有时间犹豫,你去守住城门!给江华争取布阵时间!你在武陵分堂颓了两年,如果想缩卵一辈子,趁早说出来,我特么去守!”
被卫然一吼,梁导挪了挪脚,嗫嚅道:“去就去,大不了就是死。我只是…艹他奶奶,老子拼了!”梁导骤然须发皆张,不知哪来的一腔豪勇,竟跃下城墙,以一人之力去堵门。
袁豹望了卫然一眼,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卫然一边动手杀敌一边道:“若没给江华争取到布阵的时间,我们都得死!”
梁导咬咬牙,带着诀别的悲壮神色,自城头纵身一
跃,跳入了兵海之中。
其实最让人担心的是匡蕾。然而看了两眼,卫然发现匡蕾虽然实力虽不及其他六人,但打小兵还是不成问题的。今晚的行动让卫然对匡蕾刮目相看,她战斗起来比想象中的令人放心。
卫然第一次从这个纯真善良、懵懂柔弱的姑娘身上看到了勇气和坚强。她穿着男性蛮子的服装,脸上涂得黑乎乎的,一点形象都没有,这对一个富裕大族出身的女子来说,是极为难得的。
江华一边快速的打着法诀为布阵作准备,一边环顾四周,蛮子仿佛杀不尽一般,在大部分出城的情况下,城墙上的蛮子依然有增无减!而且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中原人为了表示出自己高人一等,总是对蛮族各种贬斥,殊不知蛮子虽然文明程度不如中原人,在战斗方面是很强的。
卫然也感到有些吃力,见郡兵们都趁乱潜入了巷中,对江华道:“我去杀沙力杂,你好好布阵。”这话说得旁若无人,把沙力杂当成待宰羊羔一般。沙力杂打了个寒噤,急忙呼叫亲兵保护。
话音刚落,卫然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而出,几个亲兵用肉体阻挡,都被卫然用斗转星移步绕过去。
一眨眼的功夫,卫然便贴近了沙力杂之身,一剑斩在沙力杂胸口,竟火花四溅!
原来沙力杂有宝甲护体!
江华没有管卫然,继续打着法诀布阵。他对卫然很有信心,区区一具宝甲,不可能挡住卫然的脚步。
情况渐渐走上正轨,只见城头城下刀光剑影,卫然袁豹陈维大猛杀蛮子如砍瓜切菜一般,甚是酣畅痛快。
唯一叫苦不迭的是梁导,他的任务实在太重了点,只听得城门前吼声阵阵,梁导脸上已经被血糊住,只见一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