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叶知秋一战,扶星辰受了伤,卫然特意送去了伤药。曾经沅南城先登事件的时候,匡蕾送了大家每人一瓶伤药,卫然因为特殊体质一直用不着,就给了扶星辰。
跟扶星辰闲聊时,卫然考虑过询问叶织春的事情,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连费桦都不敢提的问题,可以看得出来“叶织春”是个不准说的禁词。
卫然从未听到朝廷和军方的人提过叶织春,唯一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萧叶雨的口中,说叶织春是冤死的,但是萧叶雨所知也不多。
以卫然眼下和扶星辰的交情,询问不准说的禁词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还是等以后关系密切了再问吧,反正叶知秋也受了不轻的伤,估计好一阵子没法折腾了。
趁着费桦养伤的时候,卫然在军议上向车振提交了对付蛮骑兵的议题。此议题遭到郝孝的反对,但是车振同意了。
车振每天忙得跟车轱辘似的,如果把卫然惹毛了,卫然撂挑子不干,那就麻烦了,毕竟再去找一个卫然这样精明能干的人是比较难的。
就这样,卫然和梁导踏上了复仇之旅。
江华依然参与了作战计划的制订,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在百丈峡这个地方阻敌。
百丈峡是个很大的地方,没法再细化了,因为蛮骑队不像粮草队,粮草队只能走大路,路线好预测,而蛮骑队可以走小路,只要马能过的地方都能走。
梁导皱着眉头道:“百丈峡确实是个租敌的好地方,但是万一敌人不去百丈峡呢?”
江华道:“诱敌之术?”
梁导摇头:“别以为蛮子傻,我的同僚们为什么会牺牲?就是觉得蛮子傻,用了一个低等的诈败之术诱敌,最后落得差点全军覆没。”
“说得也是,我一诈败他们就追,哪有这么简单的好事。”江华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会儿,江华没想出什么头绪,却见梁导根本没有冥思苦想,反而一脸安然,完全没有丝毫压力。
江华奇道:“梁导,你有主意了?”
“没有。”
“那你一脸轻松是怎么回事?”
梁导搂着江华的肩膀道:“老哥,这你就不明白了,跟卫然在一起行动的时候,你可以把所有的思考都交给他,他一定会思考出正确答案的,你看,是不是
很省心,很省事,很心安理得?”
江华喃喃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卫然连忙道:“江兄,你别信他的,你得跟我一起制订计划!”
江华笑道:“梁导给了我一条全新的思路,我只负责阵法的部分就行了,其他的请你多费心。”
卫然怒视梁导:“你一来就坏我的事!”
梁导一脸惫懒赔笑道:“这不是完全信任你么?”
卫然有点头痛,他当初加入玄星阁,是听人说玄星阁有一门加强计算能力的功法,非常适合卫然的战斗风格。结果呢,加强计算能力的功法没见着,反倒摊上梁导这么个爱躺赢的朋友。
也不算躺赢吧,砍人梁导还是挺积极的,但是谋划、跟人打交道之类的事情,梁导就基本不管了。
这种症状在火烧北城事件时,梁导独自走了一遭倚翠楼之后更加明显了。
这是懒病,得治!
幸好江华没有真的撒手不管,而是和卫然一起花了两天把计划制订好了。蛮子不去百丈峡,就把他们赶过去!
临行前,卫然探望了养伤中的费桦,并向他借了一张好弓。卫然的弓太普通,只怕不足以胜任此次行动
。
行军近两百里,卫然带着部曲来到了镡成县,镡成县是蛮子的地盘。大部分的士兵留在指定地点埋伏,卫然带着江华、梁导以及几个灵活的亲兵去老君庙上香。
这座老君庙是附近几县唯一的道家庙,算得上是显眼。所以卫然等人的行动很快就暴露了。
上香本来就是挑衅,蛮子性情暴躁,稍一挑衅就出动了,卫然等人策马而逃,蛮子步兵很快就追不上了,能跟上的只有骑兵。
但是蛮骑兵们很狡猾,先锋一看到地形不对,就不再追赶,而是等待后边的骑兵集齐。
敌人没有轻易上钩,算是预料之中。卫然下令士兵们依靠临时据点据守,在他上香的那段时间,其他士兵已经扎营完毕。
蛮骑队集齐之后,见对方已经站稳脚跟,试探性的投了一波标枪,便没有再进攻,只是围绕着观察。
蛮子发现这一部汉人士兵实力也很普通,并不是久经训练的模样。观察了一会儿,竟采取了谁也没想到的行动——同样扎营驻守。
江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蛮子不是住山洞的吗?竟然扎营?还驻守?跟我们对峙?
卫然也颇感意外,蛮子的战斗风格一向是没捞着便宜就往山里躲,扎营这个操作实在没想到。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蛮子扎营的本事十分粗疏,应该是刚学会没多久,地点选择、营盘分布都很糟糕,甚至连鹿角都没有设置。
老段搓着手兴奋道:“蛮子真是沐…沐…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江华道:“沐猴而冠。”
“对,沐猴而冠,他们的扎营水平太差,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