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变成灰烬落在桌面上。
金赤华看着被烧毁的真言符咒,声音艰涩,“父亲……”
下一刻,她身后突然飞出一柄长剑,一道白色的身影夹带着被符咒侵犯的焦火气,直直朝金尚仁冲了过来。
白月跟在金赤华身后进入金府。
他身上有多处被符咒灼烧过的伤口,那是冲破金府符咒封印的痕迹,可他并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金尚仁。
长剑在距离金尚仁眉间半厘米处突然停住,任凭白月再如何使劲,都无法向前半寸。
只差一点。
长剑发出清晰的碎裂声。
下一刻,长剑变成无数碎片,其中一片直直横过,划破白月的脸,留下深刻的血痕,血珠飞舞,白月也被震飞出去。
“白月!”金赤华想上前,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定身符。
金尚仁依旧坐在轮椅上,他垂眸看着地上的白月,脸上依旧是那副悲悯的表情,“华儿,我们金府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连狐狸精都能这么随意的混进来。”
白月是金丹期,金尚仁也是金丹期,按理来说,白月不可能被如此轻易的打败。
最关键的是,刚才金尚仁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不是一个金丹期修士的实力,起码是化神期。
末世之前,金尚仁还是金丹期。
末世之后,灵气消失了,金尚仁却变成了化神期。
那个令人不可置信的猜测在心中隐隐成型。
金赤华尝到了喉头泛出的血味,她气海丹田翻涌,呕出一口血来。
白月摔在地上,唇角溢出血迹,他紧盯着金尚仁,眼中的恨意滔天汹涌。下一刻,他变成半狐半妖形态,伴随着一道尖锐的狐鸣声,白月九尾尽显,又朝金尚仁冲了过去。
金尚仁依旧坐在那里,脸上微笑的弧度甚至都没有变。
他身下的轮椅承受不住白月的妖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下一刻,轮椅四分五裂。
金尚仁飞身而起,轻巧地站在地上。
他周围隐隐浮现出一层血红色的保护膜,将他护在里面。
白月跟刚才一样,即使拼尽全力,经脉灵气拉到最极限,也再难前进一步。
下一刻,一道红光闪过。
白月身后的九尾便被金尚仁尽数斩断。!
金赤华弯腰,把它捡起来。
符咒上面的字迹她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样复杂的符咒,她的父亲教过她,一笔一划,那么认真,那么和蔼。
“除妖师……呵,除妖师……姥姥早说过,让你不要信除妖师……”阿姐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滚着血泡,“白月,杀了她,为姥姥报仇……”
阿姐的手指深深抠进白月的手臂里,深到五指抓痕勾出血迹。
“姥姥被杀了,尸骨无存……”
鲜红的血色顺着白月的胳膊往下流,可白月却彷佛感受不到痛苦,他怔怔地跪在那里,“阿姐,我错了……我听话,我听话……”
“那你现在就杀了她!”
周围灵石内的灵气被吸收完毕,阿姐又变回了狐狸的样子,她力竭地躺回去,在昏迷前发出最后的一道尖锐狐鸣声。
周围的小狐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声音,也慌张的跟着叫了起来。随后,是年长的老狐狸。
稚气、苍老、尖锐的
悲鸣狐叫在宽长的秦淮河畔传递开来,哀怨如同丧乐,起此彼伏。
我会查清楚的。金赤华攥着手里的符咒,垂眸看向白月,你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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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仰头看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好坏之分,金赤华,你说,我们狐族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身为妖,所以连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白月看着她,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这世间。
“若是世间不容我们,那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出生,我们的存在是什么意义?”
-
风雨不停,整座金陵都被笼罩在这雨色之中。
金赤华踩过水潭,满身湿漉的回到金府。
金府里安静极了,原本就没什么伺候的人,年后这段时间,金尚仁又让人轮班放假回家,人更是少了许多。
“小姐回来了。”管家迎出来。
“我父亲呢?”
“在书房。”
金赤华转身,往书房去。
书房这条路,金赤华走过无数遍,可今日,却是她走得最艰难的一次。
雨从斜廊外打进来,金赤华半张脸都湿了,那湿漉漉的雨渍粘在她脸上,让她想起了白月那张浸满泪水的脸,还有那些躺在血泊中的尸首。
因为天色昏暗,所以书房的灯还亮着。
书房的窗户没有关,屋檐下的雨飘进去,混杂着窗口的桃花瓣,打湿了金尚仁刚刚画好的符咒。
金尚仁坐在轮椅上,身后是白色的墙,身前是红木的书桌,他穿着黑衣,身上隐隐浸出血腥气。
金赤华站在书房门口,远远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