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打坐入定。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吹嘘呼吸,吐故纳新。收聚神光,达于天心。进入泥丸,降至气穴,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带脉......
调动起灵力,开始以意念牵引。
如果说吕良以前的功法路线是一根枝丫,那么此时他所运行的功法,就是一颗大树。需要更多的经脉窍穴参与其中,形成更为广博的循环。
这个过程很痛苦,因为当初修炼军卒功法,根本用不到这么多的经脉窍穴,而那些从不参与其中的经脉窍穴,现在却都要利用起来,这就涉及到一个开辟的过程。
将经脉比作管子、窍穴比作池塘的话,那么早已被军卒修炼之法利用到的管子自然更加粗壮,池塘更为宽广。而那些从来没被利用到的管子与池塘,或者很纤细,或者很闭塞,想要开辟它们,使其同样达到能够承载练气九重灵力运转的程度,就必须利用自身灵力,一次次的冲击适应。
此时,吕良周身各处缓缓渗出鲜血,身体不由自主的伴随着颤抖。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整个人早已被自己凝固的血液所包裹,却仍然有新鲜的血液渗出,看上去异常恐怖。
三个月后,随着最后一条经脉被强行贯通,从吕良体内荡起一圈气劲,周身早已凝固的血痂也随之尽数脱落。
功法在此刻终于能够形成周天循环,吸纳外界的天地灵气。而随着一个个周天运行,那些受损的经脉被滋润修复,开辟出的窍穴也随之越发壮大。
半年后,吕良再次睁开眼睛。
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比起刚突破练气九层之时,已然高出了将近六倍不止,丹田处更是出现了一滴犹如实质般的液体。
他有预感,只需再让他打坐修行个半年左右,根本不需要什么筑基丹,他都能够靠着自己筑基成功。
只是望见远处那坐在树杈上早已百无聊赖的粉色身影,他不经歉意道:“师姐,实在抱歉,本来你是想多游玩一番的,却因为我耽搁在这儿这么长时间。”
闻言,陈纸扇仿佛木偶注入了灵魂一般,神情瞬间灵动了起来,“没事儿,修行无岁月,师姐早就习惯了。只是为人护法这么长时间,还真是头一次。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吕良尴尬一笑,自己身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这位师姐给的,拿什么补偿,以肉抵债?
望见吕良头一次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陈纸扇不经翻了个白眼道:“无趣,开个玩笑啦,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自然。”
吕良见陈纸扇没再计较,应了声便跟了上去。
之后的一个月,两个人顺着官道一路走走停停,还真就不急着回青云宗,因为陈纸扇坚持一定要去红月城看看。
途中,为了解放陈纸扇的双手,吕良还学习了如何烹饪灵食,这自然也有对陈纸扇辛苦护法的报答。
起先吕良所做的食物,自然是难以下咽,这不经让陈纸扇大为心疼了一番自己的食材。
不过最近,已经勉强能够下咽了,而且吕良的烹饪技术,还在稳步提升当中。
只能说,未来可期。
自从上次运转半年青云剑诀周天后,吕良就算不去刻意打坐,功法也在自行依照周天游走,只是没有打坐入定那般快罢了。
而吕良本就抱着赔礼的心思,因此他除了傍晚研究一下那本太清剑法之外,其余时间,都是该睡睡该吃吃,倒是逍遥自在的很。
也不知道陈纸扇是什么情况,相处这大半年来,基本就没看她修炼过。
真不知她的元婴境界是怎么修来的。
这一天傍晚,两人在一处半山腰上落脚。
时节已至初春,天气却仍然不见丝毫暖意。
以两人现在的修为,早已不惧寒暑,但一直被寒风刮着,总有些不美。
这时候,就不得不夸奖一下,陈师姐的储物戒指了。
什么五花八门儿的东西都有,比如说像夜里休息用的帐篷被子(有两套,肯定不是睡一起,没到那种关系),吃饭用的桌椅板凳,做菜用的厨具与灵食材料等等。
她完全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倒像个草原上土生土长的游牧民,人在哪儿,家在哪儿。
此时两人已经用过晚食,吕良正注意篝火,煮着酒。
准备待会儿与陈纸扇,来两杯。
可就在这时,官道上一队马车却缓缓停靠在了不远处。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佩刀大汉翻身下马,来到两人近前并拱手道:“在下沈括,敢问两位可愿加入车队,护送我家主人一程?”
吕良神色一动,撇了眼络腮胡子肩头铠甲上面的刀痕,不经犹豫起来。
“好啊!”
“......”
吕良怕麻烦,但身边这位可不怕。
陈纸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