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只笑笑,知道陈楚楚是难为情了,也是难得。
她还会难为情?
徐凌心情愉悦,对着那紧闭的门道:“我先走了!”
屋里头自然不会有回应,陈楚楚躲在门背后,这会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发声的,也不知道刚刚的事那警官看没看见。
若是传了开去,她难道不要面子的?
陈楚楚在这边自然不会多留,徐凌前脚刚走。
陈楚楚把房子规整规整,后脚也跟着走了,走到几百米开外搭了辆班车,又前后转了两趟车回到荡西镇。
要说昨儿赌气从家里离开时,陈楚楚还是憋了口气的。
可这会…
哪里还有什么怨气。
甚至都顾不上扭捏,这有啥,家人之间拌个嘴怎么了?
谁还没有个意见不合的时候!
陈楚楚浑不臊的出现在店铺门口。
胡康健正监工呢,瞧见陈楚楚回来,吹着口哨打趣,“哟,探亲回来了!这下可有力气干活了啊!”
昨儿一天没瞧见陈楚楚,胡康健哪会不问。
王怜花不知道怎么答,陈欢就说了,陈楚楚是去看徐凌了。
至于她和陈楚楚之间意见不合的事,陈欢只字不提。
胡康健这么说,陈楚楚立时明白过来,她们家的争执没人知道,可不是,自己家的家事,关起门自己就能解决,何必闹的人尽皆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再进一步,这还说明啥?
说明姐姐也不是真的跟她生气。
嘴角扬了扬,陈楚楚心情愉快,“好好干你的活,话真多!”
胡康健碰了一鼻子灰,安慰自己大男人不和小女人计较。
陈楚楚则扭个身去超市找陈欢,王怜花在柜台后头,瞧见陈楚楚回来,眉眼舒展了了下,朝隔壁的服装店指指。
“你姐在隔壁。”
陈楚楚会意,放慢了脚步朝服装店去。
陈欢正在盘点账面,听见一声轻轻柔柔的姐。
抬头就看见陈楚楚,两只手绞在一块,垂着脑袋,可怜兮兮望着她,又喊了声,“姐。”
回来的一路上,陈楚楚就想过了。
枉费她重活一次,自以为能预知许多事,其实还是没看懂自己这个亲姐姐,这个看似柔弱的姐姐陈欢,其实骨子里最为倔强。
就好比上一世为了保她,毅然放弃了学校的名额。
这一世,她依然会为了留在铺子帮忙而辞去学校的工作。
这就是她的姐姐陈欢,她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陈楚楚就是觉得可叹,直到这会她才是认清了自己的姐姐。
陈欢仔细算完最后一笔帐,确认收款和账面相符,这才合上账本,放下纸币,仍是平平静静的目光看向陈楚楚。
“回来了就好,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陈楚楚道:“我想过了,账目的事除了你没人再合适管。”
陈欢脸上露出一抹笑,“今日既然说定了,他日可不许反悔。”
陈楚楚忙说,“绝不!”
姐妹两哪有过不去的坎,都是会对方考虑呢,既然
如此,那何不承了对方的情,将来的事如何,谁又能说的准?
陈楚楚也释怀了!
两个女儿和好,王怜花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
可眨个眼,两个女儿合起伙来对付她了。
学校开学,王怜花还想卖豆浆的。
陈楚楚可不依,这次陈欢也和陈楚楚站在一条阵线上头。
就是不许王怜花再去卖豆浆。
“妈,你说奶茶店马上就要开了,你去卖豆浆看似挣了钱,可我这边就得另外再雇人,也得给人开工钱,既然如此,倒不如你在这帮我看着奶茶店,我直接把工钱发给你,你做事,我还少操心。”
王怜花被小女儿的思绪给绕了进去。
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
陈楚楚又说了,“你说咱们家最贴心的就是自己家人,姐要看着衣服铺子,我看着超市,你不得帮我把奶茶店给看好了,一年八百块的房租,还有装修花的钱,从粤市买回来的原料,亏了可不值当。”
“那,”是啊,花了那么些钱,王怜花还是心疼的,“可豆浆生意咋办?”
学校那边不出摊就行了,自然有别人会替上去,余
琴那边咋办?
陈楚楚想了想,“我去找余姐说。”
…
街面上就那么些店铺,陆陆续续都开张了,对于陈楚楚装修第三间店铺的事,余琴也知道,除了感叹陈楚楚的魄力,她也是没其他想法了。
一口气拿下三间门面,一年的房租就要两千四,可不是有胆量,让余琴这么干,就算她有这个胆量,家里人肯定也不同意。
包子铺生意不说红红火火,足够让一家人衣食无忧。
还有卖豆浆一天几十块的收入。
骤然听见陈楚楚过来说豆浆不做了。
余琴心里头狠狠咯噔了下,也知道自己这想法不对,陈楚楚找到更好的营生,要把费力的豆浆生意停掉,这是人之常情。
不能因为自己没钱挣就埋怨陈楚楚,那是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