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倒在陈楚楚肩膀上
陈楚楚和徐凌正在门口和胡康健说话。
胡康健一双眼停在陈楚楚脸上,脸上惯是嬉皮笑脸,“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次蜕变,我瞧着你是变好看了啊!”
陈楚楚笑道:“是,是,是,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小女子受宠若惊。”
胡康健大笑起来,冲身边的徐凌说:“恭喜了。”
徐凌点了点头。
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靠近,四个圈圈的车子停下,温南浔从车里下来。
“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胡康健挑眉。
陈楚楚没顾得上说话。
因为温南浔已经听到了胡康健的话,挺了挺腰背,气势很足,“这地方你家的?你能来我不能来?”
胡康健咬咬牙,突然把衣服袖子往上撩,“想打架
是不是?”
温南浔摆出格斗的姿势,“谁怕谁。”
两人也是幼稚。
陈楚楚看见徐凌想去劝,拉了他一把,“让他们打,咱们进去吃饭!”
“喂喂喂,陈楚楚你有没有良心?看着兄弟被欺负是不是?”
背后果然传来胡康健哇哇哇的惨叫。
陈楚楚和徐凌都笑了。
进了饭店,陈楚楚双眼扫了一圈,走到徐银山和王怜花他们那一桌,问道:“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吗?”
徐银山说徐家这边的亲戚都到了。
“你奶奶她们还没到,”王怜花伸长了脖子朝外面看。
奶奶…
陈楚楚都快忘了这号人,自从叔叔陈水根去世之后,他们和山北村那边真是没啥联系,不过遇到这种大
事肯定还会来往的。
王怜花刚说完,陈欢指指外面:“她们来了。”
山北村陈家来了一窝娘子军,陈老太,李秀兰和女儿陈萍,唯一的男丁就是黄卫民,陈萍两只手死死抱着黄卫民的手臂,好像怕黄卫民被人抢了一样。
四个人走进饭店,对着饭店打量了一圈,眼里有拘谨。
再看向站在门口的陈家盛装的母女三人,则又多了一丝窘迫。
时移势易。
不过几年的光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勾显了出来。
比王怜花年轻的李秀兰顶着干枯的头发,脸上的皮肤暗淡无光,年纪没到苍老先露,眼神也是浑沌的,瞧着王怜花一家人,又流露出恨意。
陈老太更好像有些痴傻,目光呆呆的,李秀兰走到哪,她就跟着李秀兰。
陈萍则并不搭理亲妈和奶奶,只是黏着黄卫民,用一双嫉妒的眼盯着陈欢,当一个女人的世界小的只剩下一个男人,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陈萍是自己跑去黄家,没名没分,也没说领个结婚证,这个年代的乡下地方,不领结婚证的夫妻多了去。
陈萍这种跑上门的,就是最让人瞧不起的。
陈萍在黄家过的什么日子,从她脸上就能看出来,一脸的尖酸和小气,必定不是过的多好。
陈楚楚也越发看不上这一支的亲戚,因果报应,她们害了小姑,苦果就该自己尝。
说起小姑,陈楚楚他们邀请了陈阿水的,可她不愿意来,说不想因为她的事破坏了今天喜庆的氛围。
王怜花把人领过去入座。
陈楚楚和陈欢互相看了眼,后者就摇头,“他们怎么成这样了?”
挺悲凉的声音。
陈楚楚想,生活最绝望的不是眼前的苦,而是看不到明天的改变。
“我听人说,陈睿去外面打工,已经大半年没回过家,自从儿子出去之后,李秀兰就像丢了魂一样。”安排了李秀兰他们入座,王怜花走回来。
陈楚楚更客观也冷漠些,“陈睿还知道出去打工,那也不错,留在那个家里听从李秀兰的安排,才是死路一条。”
“可是陈睿年纪还小,”王怜花感叹。
也是,陈睿才16、7岁,还跛了一条腿,出去打工必定要吃很多苦,受很多磨难,还有可能学坏,甚至死在外面。
谁知道呢!
今儿的主角也不是李秀兰一家人,客人都到齐了,满月宴正式开席,原本还有热闹的说话声音,在一道道精美的菜,好酒的伺候下,说话声音都变成了呼哧呼哧的咀嚼声。
九十年代到两千年初,能吃上一顿酒席是让人十分开心和满足的事,因为能吃到家里吃不着的好肉好菜,尤其是陈楚楚今天的大手笔,菜都是极好的,好些个是平时见也没见过的。
不抢着吃,等会就都被别人吃掉了。
作为双胞胎儿子的亲爹,徐凌今儿没少被灌酒,潘斌扁豆天明这些家伙,连杨建章也来凑热闹,徐凌喝了不老少。
小麦色的皮肤底下浮现酒红。
胡康健拿着酒杯还要过来敬。
陈楚楚也没拦,这样的好日子,醉一回也无妨。
“臭小子,”胡康健手搭在徐凌肩膀,嗯,摆明着欺负徐凌,不然这声臭小子也不是他能喊的,“你好好对楚楚,你要敢对不起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徐凌有些醉了,拿着酒杯站起来,还晃了一下,给王怜花吓的让他别喝了,徐凌平时不咋喝酒,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