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老的一瞬,徐凌脸上的镇定绷不住,已然露了破绽。
他是饵,被抓没关系,但苏老应该是坐镇后方,带人进来营救的,怎么也被抓了?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徐凌的计划。
徐凌看着苏老,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郑诗文一心扑在苏老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些。
陈楚楚的目光也被郑诗文吸引了去,同样没注意到徐凌突变的脸色。
苏老摔了进来,将将站稳就被郑诗文扶着,郑诗文担心的询问他的情况,苏老却越过郑诗文去看徐凌,四目相对,彼此交换着只有两人才懂的沉重。
“啪啪啪,”
偌大的空间响起蒲文强的击掌声,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对于自己的杰作十分的满意。
“人都齐了!”
这话什么意思?
随着蒲文强的话音落下,他下面那些人手过来,挨个把陈楚楚他们四人捆在一起,四个人四个方向,背对着背。
手指粗的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
陈楚楚心下也是不安,侧头去看徐凌,徐凌对着她微微勾了勾唇。
连说悄悄话的机会也没有,因为蒲文强和那些手下一直都没离开。
“外公,你怎么也被……都怪我连累了你,”郑诗文内疚的不得了。
苏老临危不乱,脸上并没露出惊慌,只是听到外孙女的话,眼眶里突然有了泪意,咬咬牙,看向蒲文强。
“你需要人质,我比他们都合适,你放了他们,我给你当人质!你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不敢拿我冒险!”
“外公!”郑诗文一顿挣扎。
然而麻绳绑的太紧了,她的挣扎只是让麻绳磨破皮肤,连带着另外三人也受累。
陈楚楚沉默着,这种时候她没办法摒弃家人说她来承担一切。
她宁愿自私一些。
有些愧疚的,陈楚楚咬紧了唇,头微微低下。
然后便听到徐凌的声音,“你我都是男人,男人之间的事何必把女人牵涉进来,我和苏老留下,把她们两个放了!”
陈楚楚不赞同的朝徐凌看,徐凌对着她轻轻摇头。
蒲文强既然设计把他们都抓了,绝对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放走,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蒲文强还有点人性,放陈楚楚和郑诗文走,至于他自己,徐凌是做了最坏打算的。
陈楚楚何尝不明白,又怕辜负了徐凌的一番美意,不情愿的闭上嘴。
这种时候生死与共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
还是应该理智些,能活一个是一个。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然心中到底不舍,贪恋的望着徐凌。
被捆着的手突然被碰了下,男人的指尖带着暖意,在她掌心轻轻滑过。
陈楚楚一愣,赶紧垂下眼帘,不叫人看出端倪来。
蒲文强并没说话,手下给他端来一把太师椅,蒲文强坐下,叼了根雪茄在嘴里,眯起眼,叫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蒲文强,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即使成为阶下囚,苏老一身气势不减。
蒲文强嗤笑了声,“急什么,我做事用你教?”
“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蒲文强表现的太稳了,一点都不着急,抓了他们也没把他们当人质要挟警局的意思,陈楚楚低声问。
“他还有什么打算?不拿我们当人质,他根本跑不掉。”郑诗文答。
陈楚楚仔细思考着郑诗文的话,如果一个人要逃走,那么肯定要做准备。
比如安排好线路,安顿家人,转移财产。
不管再怎么镇定,因为事发突然,肯定会有手忙脚乱的表现。
但蒲文强表现的太镇定了。
他骗了那么多钱,钱财呢?难道不需要转移?
也不见他安排逃离的路线。
为什么蒲文强能这么镇定?
他是真的不怕被抓,还是他已经安排好了撤离的事。
陈楚楚若有所思的朝蒲文强看。
蒲文强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又慢慢吐出满嘴烟圈,悠闲的好似在享受什么。
“我们还在玉褔古玩店,”耳边是徐凌小声的提醒。
陈楚楚一愣,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念头,快的叫人抓不住。
偏偏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来到蒲文强耳边说了什么,蒲文强朗声大笑,人也站了起来。
陈楚楚他们都注意着蒲文强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
只见打开的门里再次走出来一个人。
看见这人的瞬间,几个人眼神都变了变。
天明也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陈楚楚徐凌苏老和郑诗文四个人被捆成一团,周围站着十来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朝南放着屋里唯一的一把交椅,天明其实之前并没见过蒲文强,但从这人的气度来看,天明猜测他就是蒲文强。
“天明队长,久仰大名啊!”
出乎众人意料,蒲文强大步走向天明,先是热切的在天明肩膀拍了拍,然后要和天明握手。
天明下意识朝苏老他们的方向看,摆出冷脸,“少和我套近乎,你想干什么?”
蒲文强呵呵笑着,让手下再搬来一张太师椅给天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