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给查抄了,这老人家听闻消息便赶了来。” 老者已经抱紧了苗圆儿,老泪纵横:“我的乖乖,你差点把外公外婆吓死过去,你外婆在家里想你,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院中,斧头悄悄地走到门侧:“圆儿要走吗?” 杨仪望着那一老一少:“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隋子云闻听,脸色有点古怪,便拉了杨仪进门。 杨仪问:“何事?” 隋子云从怀中掏出一本看着就有些年岁的簿子,递给杨仪:“这是先前从小魏村找到的。” 杨仪不知何物,随便翻开一页,竟是一张图,旁边有详细批注。 那图却是一支花瓶,极细长,花瓶中却并没有花草,而只是一个美人头。 杨仪一惊,掠过那些字,见写得是:美人缶。底下记录什么削皮去骨等等,触目惊心。 她强忍不适赶忙翻过去,却见另一张竟是只毛猴子,并一个小小幼童,她只看见什么“选取三四岁为佳”“血热而披挂”等等,竟再也忍不住,周身恶寒,急忙合上。 “这是……”杨仪咬唇。 隋子云道:“如你所见,这魏家干这买卖,追溯于百年之前,直到这一辈才有收手之势,若非那老妖物有想造烛九阴的妄想,只怕他们的累累罪行便无人知晓了。” 说着,隋子云回头看向苗圆儿:“要不是你,这小孩子也成为此簿中记录一笔了。若这簿子传出去,给一些歹毒之人看见,更是流毒无穷了。” 杨仪吁了口气:“隋队正,可否将这簿子给我?” “使得,你要……” 杨仪没等他说完,迈步回到屋檐底下,那熬药的炉子中尚有余火,杨仪将那簿子撕碎,扔进火焰之中,滚滚火苗将那些怪形恶相的图画尽数吞噬殆尽。 隋子云颔首:“也罢,烧了最妥,以绝后患。” 苗圆儿依依不舍地道了别,跟着自己的外公回家去。 虽然那苗帮主罪不可赦,幸亏圆儿的外公外婆并未受到牵连,而且二老家产殷实,也甚是疼爱她,杨仪放心送别了圆儿。 中午不到,薛放便醒了,杨仪将他蒙眼的布解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旅帅可看见什么了?” 薛放淡淡道:“你在摆手。” 杨仪惊喜:“旅帅果真看到了?” 薛放不动声色地:“我感觉到冷风扑面。总不会是你在给我扇风吧。” 杨仪哭笑不得:“就是说还看不到?”心跟着一沉。 薛放扭头又问隋子云何事。 隋子云正憋了一肚子话:“还是小曹的事。” 杨仪正在心里筹划该怎么下一步,听到这句,不由留心。 隋子云并没有避忌她,只将声音稍微放低:“我已经派人四处去找小曹,可惜到我回来之时,仍是毫无消息,而那具女尸……仵作查验,她好像、已经有了身孕。” 薛放嘶了声:“她是哪个?” 隋子云道:“发现尸首的时候,有好几只猫儿正在啃噬、那女尸的脸……伤损的极其严重,本来无法确定何人,不过小曹身边的叫荭儿的丫鬟不见了踪影,所以暂时认定是那丫头。” “一个丫头……”薛放抿了抿唇,良久才道:“你总不会是特为了说这个才又赶回来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隋子云正在打量他的反应,闻言一笑:“狄将军已经发了调令,命你一日之内赶回郦阳,官复原职,不得有误。” 杨仪在旁听见这句,大感意外。 十七郎的眼睛还未有起色,这么着急离开的话,又将如何是好? 她只顾焦虑,竟没留意到在隋子云说起调令的时候,薛放若有所思地向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那个老狐狸,”薛放挠了挠下颌,他本来是想揉眼的,总觉着发痒:“他不知道老子瞎了么?” 隋子云陪笑:“狄将军应该是不知,之所以着急调你回去,应该也是为曹家这件事。毕竟曹家是郦阳的首富,小曹……” “你想说的是,小曹跟我的关系不错,这件事没人敢兜揽?” 隋子云笑:“你都想到了,就不必我说了,戚峰倒是愿意去干,但他是个张飞,做不成绣花的活。狄将军的军令可违抗不得,但你的眼睛又偏……还是再好生想想如何两全。” 此时斧头先凑过来:“我们爷是要回京的,怎么还回郦阳?” 隋子云早留意到这个看着很狡黠的小少年了:“我听他们说京城里有薛家的人来了,就是你?不知为何而来?” 斧头挺了挺胸:“我们老侯爷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我们十七爷回去当然是正理了。” 薛放不等隋子云回答,便呵斥:“一边儿去。” 斧头撅了撅嘴:“放着清闲的贵公子不做,何苦来干这个苦哈哈的差事呢,如今又弄得眼睛看不见……唉。” 隋子云目送斧头离开,问薛放:“府里若是真想叫你回去,只怕京城很快也会有调令吧?” “管他呢,”薛放满脸不耐烦:“当我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管什么调令不调令,有本事押着我回去。” 隋子云忙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