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斜! 手腕运转,伞也随之旋转而起,无数的雨珠被伞面甩出,顿时形成了极漂亮的水花。 水花四溅,同时伞面上也因之而生出一股强大的气劲,那些袭击而来的暗器非但没有伤到他分毫,反而被坚盾似的雨伞给振飞了出去! 而在暗器突发之时,两个蒙面杀手也正随之跃出,暗器倒飞超乎他们的预计,刹那间脚步一顿,只能挥刀自保。 与此同时,黎渊将伞向着旁边陡然摔出,人如同腾空而起的鹰隼,双手抄向背后! 刹那间,刀剑齐出! 这两日养伤之时,黎渊总忍不住回想那天晚上跟黑衣人的对决。 他暗自推算了好几种应敌之法,可不管怎么想,最多只有六七分微妙取胜之机。 双方实力过于悬殊,认真来说他未必有胜算,但黎渊总不能坐以待毙。 何况,假如他衬手的兵器在,也不至于就如那夜般一败涂地。 于是,黎渊叫屠竹帮自己找了一刀一剑。 虽然不是特意打造,只是从巡检司跟衙门里收集匹配而来,跟他素日所用的大为逊色,但总比没有要强。 黎渊有一种预感,自己会用得上,就像是他一早就预感到这衙门内并不似表面看来般平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两个杀手才将自己的暗器劈落,见黎渊来的极快,心惊。 他们本是要抢占先机,发暗器,行动,已经是先黎渊两步,没想到竟还是被他先发制人。 知道对方果真是劲敌,两人精神一振,口中呼喝发声,挥刀左右夹击。 黎渊在意的并不是这两人。 他的心在杨仪那边。 既然这里已经出现了敌人,杨仪那里只怕也不容乐观,他要尽快把这两人除掉……尽快赶去! 不容有失,绝不容。 黎渊一出手就是杀招,左手剑,右手刀,一左一右,招式巧妙绝伦,“铿铿”数声,轻易将两名杀手挡住,反击。 那两人一边对招,一边眼中皆透出震惊之色。 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能一心两用,刀剑齐出且分神对敌。 黎渊眼睛不眨,冷喝道:“不想死,就滚开!” 但眼见遇到高手,却也激发了这两名杀手的煞性,两人心意相通,齐齐怒吼,竖刀矮身,蓄势冲上,声势惊人。 黎渊察觉他们两人身上皆透出强烈的死煞之气,知道他们是宁死不会逃的。黎渊牙关紧咬:“那就成全你们!” 早先,巫捣衣进了内室。 见巫知县正欠身咳嗽,她忙上前扶住:“父亲如何?” 巫知县抬头:“捣衣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姑娘昨晚上就没怎么睡过,生生坐到了天明,本早就来了,只是听说那几位大人在,想必是有正事,所以不敢进来打扰。”跟随巫捣衣的那丫鬟小安说道。 巫捣衣道:“多嘴。” 小安道:“巡检司的大人们,还有那位杨太医都那么厉害,我就说姑娘不用担心,老爷一定没事的嘛。”笑着缓缓后退。 巫知县叹了声,目光慈爱地看着巫捣衣:“我知道你必定为我的病操心,然而自打你母亲下世,在我病了这两年,早就看开了……你年纪轻轻地,又何必为了我劳神,要是也跟我似的害了这一身病,倒不好了。” 巫捣衣柔声道:“父亲也不要太过于费心动神,身子只怕就好了。” “呵呵,”巫知县笑了两声:“我也想做个闲云野鹤,万事不关心,逍遥自在的……但谁叫入了仕途,守在这里呢?自然是在其位谋其政,尽心操持为要,总不能……留个骂名,遗臭万年。” 说到最后四个字,他的眼中又掠过一丝暗沉。 巫捣衣凝视着巫知县:“父亲自然清正忠直,只不过如今……朝廷多有弊政,皇上……” “住口!”巫知县睁大双眸,急忙喝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巫捣衣的唇动了动,垂头:“是女儿造次了。” “这种国家大事,岂容你多嘴的,”巫知县先说了这句,又将声音放的温和,缓缓道:“何况,朝廷如何,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置喙,我不过是个小小知县,就做好知县之责罢了。难不成因为天下昏聩,自己也就随之昏聩不明、随波逐流、什么也不管不理、甚至随之作恶起来了?若天下人都如此,那才是……混沌不良之世了,但相反,若天下人都能怀一份明正之心,那这世道仍旧能复归清流!” 巫捣衣低着头,轻声道:“父亲……说的是。” 只是巫知县责怪了女儿几句,又有些过意不去。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巫捣衣的手腕:“捣衣,我知道这些年,你照顾里外,实在辛苦了。你方才这么说,也无非是为我着想。” 巫捣衣慢慢抬头:“父亲……” “只是你知道,为父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唉……”巫知县摇了摇头:“本来想看你跟宁振两个、终成眷属,或再能生个一子半女的,让我也有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一天,毕竟有他照看着你,我也放心,只是如今……不知道为父还有没有那个福气了。” 巫捣衣凝视着他,目光闪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