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们怎么说神官叫跟你要人呢?” 任秀才脸色变化,竟道:“他们说的话当然不能相信,神官在里头……这么久了,万一他们是对神官不利、或者胁迫了神官之类的呢?” 他可是个秀才,本来任家在县内也算有点头脸,何况是读书人说的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周围的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果真他们对陆神官图谋不轨!” 有人便挡在任秀才跟前对吴校尉道:“你们京畿巡检司的人,跑到甑县祸害百姓,可不成!” 吴校尉心中竟极怒:“滚开!”将那人用力一推。 那人站立不稳,踉跄向后,幸亏身后有人挡着! 不过这一么一推,也引发了众怒,有人旋即冲上来道:“京城里来的官儿就能随便打人了?” 出手挥向吴校尉。 此刻吴校尉三人都在人堆里,人挤人,施展不开,脸上竟然给吃了一记。 他们被百姓们围着,任秀才反而躲在了后面,眼见就要逃走了。 吴校尉咬牙切齿,抬手把腰刀拔了出来:“都滚开!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百姓们看见刀刃,都吓了一跳。 但此刻群情激奋,最初的惊骇过后,有人道:“果然这些人是来者不善!竟然动了兵器了!” 吴校尉才推开几个人赶上了任秀才,正要抓住他,背上突然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疼的他眼前一黑。 他只听见副手叫道:“校尉!”然后也是一声惨叫。 原来百姓们有的并非赤手空拳,随手抄了些棍棒之类,一旦动手也是要命。 吴校尉怒极,忍着疼,一把将任秀才揪住:“你想逃?灵枢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样了?” 眼前所见,是任秀才惨白的一张脸,但他竟然毫不惧怕,反而盯着吴校尉道:“他……死了,他已经被我杀了!哈哈……”他竟狞笑起来。 吴校尉身心寒彻:“狗东西!我杀了你……”不由分说,举刀砍向了任秀才! 要不是其中一个副手拼命上前拦住,这一刀就会要了任秀才的命。 但也正因为见了红,百姓们的暴怒无法按捺。 此刻道场门口聚拢了少说二三百人,众人纷纷向着吴校尉的方向挪过去。门口处廖小猷见状不妙,叫道:“都回来,都回来!” 他生的高,自然看到吴校尉被困在人群之中,无法脱身,何况他们三个人,哪里打得过盛怒之下的三百人?砰砰啪啪,怒骂声四起,惨叫声却渐渐低。 廖小猷大喝了声,下台阶冲入人群,他把挡在跟前的人或撞开,或双手拨拉,或揪起扔开,迅速地靠近吴校尉三人。 终于把被人痛打到几乎重伤的吴校尉一把搂住。 有他开路,其他两个副手才跟着奔了出来,但百姓们依旧不依不饶,追在身后。 邱旅帅见势不妙道:“先退进道场!”又吩咐:“快去告诉十七爷。” 一个副手入内,廖小猷搂着吴校尉向后退,冷不防腰间一疼! 他生得高大,本来不以为意,还是邱旅帅厉声呵斥了一句:“你干什么!” 廖小猷起初以为是在喝骂自己,懵懂道:“我、我救人啊?” 回头才看见邱旅帅拉住了一个他麾下的士兵,而那士兵手中持刀,刀上带着一抹血迹。 廖小猷低头,望见自己腰间似乎也有血渗出,他才知道自己受伤了,而动手的竟是巡检司的人。 邱旅帅已经给了那士兵一巴掌:“你疯了?” 那士兵叫道:“他们要害陆神官,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廖小猷却一把将他揪起来,掐着他的脖子,竟把他整个人拎到跟前,士兵挣扎着:“你、你……” 邱旅帅求道:“廖军士手下留情!”话音未落,他拔刀向着旁边一挡! 原来就在这时,他麾下另一人竟也向着廖小猷出手了!亏得邱旅帅眼疾手快挡下了! 其实邱旅帅当然早就知道自己巡检司里一半儿是陆神官的信众,但公然举刀行凶……这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廖小猷咬牙切齿,假如他再多用一分力,他掌心的士兵自然就死了。 但他看着士兵那身衣袍,绝望的眼神,还是大吼了声,竟将他整个人往前方正涌来的人群中扔去! 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微微骚动,借着这个机会,他们倒退进门! 就在廖小猷几人连连后退,百姓们步步紧逼、情形危急的时候,只听头顶上有人道:“都给老子住手!” 门口的百姓震惊,纷纷抬头。 却见二楼的栏杆处,陆神官跟另两个人站在那里。 陆神官正被那人掐着后颈,抵在栏杆前,摇摇欲坠。 “神官!”百姓们发出惊呼声,停下了动作。 薛放目光所及,望见廖小猷跟邱旅帅等暂时脱困,他便把陆神官往前一搡:“你们不是想要这劳什子神官吗?想不想我把他扔下去?” 百姓们大怒:“你要干什么?竟敢亵渎神官!还不住手!” 这时侯杨仪看到廖小猷跟吴校尉都受了伤,忙要转下去。薛放道:“别走。” 此刻,除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