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包的香味一飘就是好远。
鲜香的灌汤包,憨态可掬的烧麦,总共就两样,但是一点都不比别人家生意差。
包子蒸熟不久,生意就来了,不过客人以为这是卖小笼包的。
“来我来一屉小笼包,多少钱一份?”客人以为也是十文。
清韵给徐家大嫂使了个眼色,她不会一直跟来,得让徐家两个嫂子站出来,能独当一面才行。
徐大嫂拿着干巾擦了把手,擦完紧张地拿着干巾不放,“客官,我们家卖的不是小笼包,而是灌汤包,一屉八个,二十文一屉,也可以半份半份地买。”
徐二嫂赶紧把盖子掀开,让客人看,“馅儿是鱼肉馅儿的,一点都不腥的,里面还有汤,可以先喝汤再吃馅儿。”
“还有荷叶烧麦,也是一屉八个,十文钱一屉,糯米香菇肉丁的。”
盖子掀开,才见地庐山真面目,包子皮是橙光色,透着微光,还晃了晃,因为皮太薄了,能看见里头饱满的馅。
而荷叶烧麦用荷叶做了烧麦皮,糯米饱满圆润,肉丁香菇丁清晰可见。
看着也忒好看了。
“那一样来一屉吧。”三十文也不少,隔城南,可以吃两份猪肉饺子了。
徐大嫂提醒了一句,“包子刚出锅,烫,喝汤的时候得小心点。”
“唉,谢谢大嫂啊。”
卖出去一份很快就卖出去第二份,这条街上都是烟火器,卖啥的都有。
盛京百姓比别处的手里松乏,出来喝个小酒是常有的事。
带着灌汤包回去,按照那两个嫂子说的先咬了个小口,果然喝了一大口汤。
他觉着奇怪,怎么才能把汤包进去呢,又好吃又新奇。
烧麦样子好看,荷叶一蒸,颜色变成了灰绿色,但是用荷叶做菜,总有一种雅趣。
包子他吃了,烧麦就给夫人送了去。
夫人应该会喜欢。
从快中午包子摊卖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客人买了就立马蒸第二笼,这么一笼一笼蒸,差不多能赶上。
徐家两个媳妇没想到生意能这么好,好的出乎意料,就是她们畏手畏脚的,有客人问问就走了。
也亏是顾筠,能想出这种生意,要是她,肯定是想不出来的。
看着进钱匣子的铜板,站一个多时辰也不觉得累。
过了中午最忙的时候,客人就三三两两地过来,清韵他们也有闲空吃个饭。
卖啥吃啥,但是徐大嫂舍不得,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份包子,那就是三份,六十文钱呢。
抛去本钱,也得有三十文,徐家分两成,那就是六文,她们三个一人啃个馒头不吃灌汤包那也值啊。
清韵还不知道有这种算法,她也是惊呆了。
怎么虎子没说这种事,还是赵家嫂子没这么想过。
清韵咽了咽口水,她是饿了,她们虽然搬出国公府,可日子也没难过过,顾筠也不把她们当牲畜使唤,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就没愁过。
看徐大嫂徐二嫂,还有饿着的徐二牛,清韵很难理解。
过阵子她就不跟着了,兴许他们真就这么干,自己啃包子,灌汤包全卖了。
清韵斟酌着说道:“嫂子,这每日一份饭,在定例里的,吃不完可以带回家,毕竟总有吃厌的时候,但是吃馒头填不饱肚子,你们俩抗的过去,那大牛呢。”
大牛很瘦,长的还高,看着干瘦干瘦的。
家里没油水,孩子就这样,读书读不下去,就在家干活供弟弟。
这孩子瘦成这样当娘的不心疼啊。
清韵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卖东西,卖完之后还要刷洗呢,还得从城里赶回去,一个多时辰的车程不吃好点怎么行。”
徐大嫂讪讪地应了,一天卖好多是不差那六文钱,吃到肚里的可是二十文呐。
这么一想就通了,也不计较那六文钱了。
到了下午,还剩两屉包子一屉烧麦,清韵就张罗着回去了,约好申时回去,不能迟了。
清韵道:“卖不完的带回去,不能一直拖着时间,看生意咋样,算算第二天卖多少。”
清韵还要早起准备馅儿呢,加上饺子馅儿,实在不能一直跟着。
徐家两个嫂子都老实,一一应了,回到铺子,擦车刷蒸屉,又放在太阳下晒,一群人又热又累。
不过甘之如饴。
回去的路上更累,一行六个人,人挤人,清韵就跟虎子坐外头。
马车跑着还有点风,虎子道:“这会儿还凉快,中午热死个人。”
清韵脸有些红,“过去也就好了,等搬新家就好了。”
新家有水井,有新厕所,虽然她还和绿勺住一间,但是比现在住的宽敞多了,三人睡一屋,太热了。
虎子也高兴,新家木地板,干净的墙面,每间屋子都有桌子,他们四个以后不和公子夫人吃了,就在小厨房吃,总算有个章程了。
就是还得住一阵子,夏天真的太难熬了。依誮
然而,今儿回去吃饭,一进屋,就感觉扑面而来一股凉气。
虎子看堂屋摆了一盆冰,冰里还卧着个花皮大西瓜。
“冰!公子!这儿从哪儿弄得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