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那qiang要的过分了。” “我这一路过去,走哪条线路,你想过吗?火车是这里通,那里不通,秦省归内陆,火车道修到童关就再没往里去,距离通车还得个一两年。那你说,我这一路辗转,怎么走呀?我就是有三头六臂,可我是要带家小上路的人。如今这世道,散兵到处都是,这些人比土匪还恶。遇山就有土匪,那你说怎么办?张桥说的倒是好,也确实是把机器装箱给运走了。运到童关,还得我们去再想办法。而且,这运过去的时候,不是明着运走的,那是夹在别的物资里带过去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人家要我们做到一个‘密’。所以呀,我这边不高调,那边就得高调。我干了这一票,拿了qiang,不就是告诉人家,我得押运要紧的东西过去吗?就算是把这理解为我贪心了,这又怎么了?暗地里干这么大的事,你们连这点配合度都没有。还得巴巴的叫你来警告我一次。这么玩,可就没意思了。” 胡木兰摆摆手,“我就是奉命跑一趟,你知道这事犯忌讳就行。这次,是你干的巧,茬口遇的好,你说的这里理由往上报,也算是有几分道理。但是……” “不要来但是!”林雨桐轻笑,“我过去在那边扎根,容易吗?二华两县自来出土匪的,我就是强龙,也得有压地头蛇的资本呀!跟我可是什么呀?我看他代某人是一点不知道感恩呀?忘了他的病是谁给的药治好的?” 你就不要脸吧你!强词夺理没你这样的。不提了行吧! 胡木兰把杯子放下,顺势就转移了话题,“这一路打算怎么走呀?” 走近道,那当然是过晋入秦。 胡木兰摆手,“过晋就算了,那位姓阎的长官,相当的有个性。你要过去,要建药厂,你信不信他强留你不叫你脱身。” 是啊!所以,我这一路并不好走。 “那你怎么规划的?” “不行就绕到齐鲁省,过豫省,入秦。” 这条路线,大致上还是可以的。那就是坐火车,到胶州之后再倒车? 倒车?倒的来吗? 胡木兰就笑,“那怎么办?驾着马车走吗?” 要不然呢!林雨桐真的头疼,“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一走,路上就往半年上耽搁了。” 成吧!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滚滚滚,我顺不了风。 胡木兰就笑,“那我换个说法,‘遇到麻烦了,给我打个电报?’” 嗯!这个行。 两人坐下一杯茶都没喝完,胡木兰就告辞了。 她走了,杨子才牵着长平的手过来,“姐,你看这小子,一说要走了,愣是跑去园子里薅菜。” 手里正抓着一把菠菜,蹬蹬蹬的就跑过来了,“带……带走……” 想把这些都带走。 不成的,儿子,带不走的! 她哄孩子,“佟婶不走,留给佟婶吃。” “佟奶奶……走……一起!” “不行的,不能一起。” “不……得一起。” 还想叫家里的人都一起! 这孩子,她扒拉孩子的小脑袋,哄他,“咱们先走,剩下的人等菜熟了就走,成吗?” 成吧! 孩子念旧的不得了,佟奶奶不仅走不了,连他骑的小木马也不能带了,还有挂在树下的秋千,都不能带走了。上了车了,眼泪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他多少东西给落下了。 在车上还不忘问:“车……车带走?” 是问这辆坐着的小汽车。 带不走!给药铺的人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孩子不说话了,到火车站了,从车上下来,非不急着进车站。伸着脑袋朝大街上看,等着后面的黄包车都来了,看看家里人,熟悉的人几乎都到了,这才不哼哼了,愿意跟着大人往里面去。 方云就笑,“我们长平是个长情的人。” 再长情的人,该告别的时候还是得告别的,上了车,看着京城远去,再回来,那时候的长平怕也不记得今日之景了!他无需记住如今之景,因为那个时候,这里应该会变成一个跟现在截然不同的城市。 火车一点一点远去,白雪扭脸看丁旺,“老同学,你太自负了。在我说叫你跟着林雨桐一行人走的时候,你就不该犹豫。如今,她走了,我们的顾忌就少了。这世上的意外很多,有些人家睡觉,煤气中毒,说没了也就没了。或者,没注意看好火,那半夜烧死个把人,算什么大事呢?” 丁旺眯眼看她,“你威胁我?” “没有啊!”白雪笑的温柔又纯情,说话轻声细语的,可丁旺却觉得后脊背发凉。就听她继续道,“这怎么是威胁呢,我就说一个常见的意外罢了,你想哪去了!但是呢,我看出来,老同学你,对家人还是挺看重的。不会想着叫家人跟着遭殃,对吧?” 丁旺笑了一下,“你要说你救了我父亲,以恩来感动我,我可能早就就范了。可你这手段未免太糙了一点。” 白雪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父亲被抓壮丁,你逃避离家。你若是不想着要出人头地,而是一知道你母亲和你妻子投奔了你妻姐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