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写在史册上,任人褒贬。您什么地位?!王家什么地位?!有人说王家可恶的,必然也会有人以此来诋毁您,说您就是夺了人家的妻子。别觉得占理了就永远占理,人性之恶,自己从小到大看到的多了。 可她一句还没问出来呢,就听见大皇子跟外面吩咐:“赶紧去一趟伯府,告诉郡主,就说她的宴席怕是去不了了,我正带着郑家娘子去府衙。” 是!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转脸听到有人骑马疾驰而去。 郑元娘不解的看大皇子:“为何要告诉郡主咱们的去向?” 大皇子看她,“其一,她是义妹,不管何事,别瞒她;其二,岳父确实战死了,他乃林家所率下属,你有难,求助林家,这是对林家的信任。或者说,你求助了,林家未曾管你?” 不是!林家管了!若是王家不带走自己,自己在西北也能过的不差。当年叫自己跟着王家走,并非林家之错。那是父亲的袍泽,他认为女娘有所依托,比做孤儿强。他觉得,王家养自己会养出感情,自己将来好有依靠。这位叔父当时的想法没错,不过是人心难算罢了。 才这么想完,郑元娘才反应过来,大皇子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岳父。 他没想过悔婚吗? 是娶过一次妃又和离,再做出悔婚之举更不明智吗? 就听大皇子道:“你那个婚约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宫里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人传出来了。” 连这事都知道!那自己一步一算计,怎么利用郡主的,他会不知道?宫里会不知道? 她一下子便惶恐起来了,“我……我……并不是性情和顺温婉的女子?” 我知! “我……曾想利用郡主……其实已经利用了……” 义妹必知! 是!桐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只是借你的势自救,叫她用一用又何妨呢? 而今一听说往府衙去了,她就皱眉,先问刘云:“叫人去问,看可有什么变故?” 这边刘云还没走呢,陈管事便叫人送了信来,且他的消息很详细,桐桐一瞧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流言?竟然一夜之间就多了这样的流言,这不是王家能办到的。 说到底,还是有人对大皇子出手了。 若因为流言,大皇子悔婚了,大家怎么看他?一个妻子不好,两个妻子还不好,那到底是他不好,还是别人不好。这般的名声背在身上,御史的弹劾明儿就能摆在圣上的御案上。 可若是大皇子不悔婚,那他就有夺人|妻室的嫌疑。这种事就是这样,黄泥掉在□□你,难洗刷干净。 但是,这样的事,他们去衙门,这是有魄力,但并不明智的选择。 因为这并不能消除流言,反而会叫事情朝更大的范围扩散出去。一旦有流言,在京城都不可控,更何况大陈那么大的疆域,最后早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了。 桐桐将送来的消息烧了,说刘云,“打发人,挨家挨户通知客人,就说今儿有点急事,不能宴客了。改日一定登门致歉。” 青芽赶紧回屋,给郡主娶了披风来。 林雨桐抓了披风往身上一裹,抬脚就走。 “坐马车吗?” 不!骑马!骑马快,向来还来得及! 是! 前面就是府衙,马车停了下来。郑元娘才要说话,就听大皇子说,“府衙到了!下马车吧!”说着,便起身,他先一步下去了。而后站在马车边上,等着自己。 这一刻,郑元娘犹豫了。她慢慢的起身,缓缓的走下马车,心里却纠结成一团! 看着站在那里坚定如故的大皇子,她心里想的是,自己这么执拗的行为,是否过于自私。一旦状告了,自己并不能知道这会给大皇子带来什么后果。而这个后果是否跟自己设想的一样……若是不一样了,给别人带来麻烦了,自己的良心是否能过的去。 她看向大皇子,大皇子却鼓励的看她,“去吧!”那面鼓就在那里。 郑元娘迟疑了,而后机械的一步一步的朝前迈,不时的回头去看大皇子。 大皇子还站在那里,抬了抬下巴:只管去!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郑元娘走到了鸣冤鼓跟前,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去敲响这面鼓!大皇子是个很好的人,自己能拉着王家去下地狱,却无法将大皇子陷入不可知的麻烦当中。 这么一想,她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却在此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而后一个白披风的女子带着一队人策马而来。到了近前了,才看清楚,是那位郡主。 就见她跳下马,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就对着大皇子喊:大兄。 不等任何人说话,她朝这边走来。郑元娘又朝后退了两步:这状自己不告了!怎么能降低影响,就怎么处置这次的事吧! 谁知她才要开口跟郡主说这个,也省的郡主来劝自己,就见郡主一句话都没说,一句都没问。她抬手就抓了鼓槌,而后奋力的敲响了那面鸣冤鼓。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又悠长! 鸣冤鼓一响,官员必升堂,以此来显示便民、德政。 但其实,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