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虽然时间长在县城时候紧,可干起来比那时候轻松多了。 人比那时候多,摆摊时间短,最主要的是开展的业务少了。 估计昨天来的人真的有在帮宣传,今天来的人比昨天多多了。不说别的,就说田小夏的锅底一直没闲过。 今天又比昨天规范些,明码标价,称出来是多少就是多少,田小夏要么给抹了零头,要么多给一把菜。 田小夏满头大汗地煮着,顾绕曼称着,田静看菜见底了就洗菜碗快没了就洗碗,王满仓收着桌子扫扫地或者帮忙洗洗碗。 倒还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这晚准备的蔬菜几乎卖完了,肉倒是剩不少,大概不少人只是想着填饱肚子而不是想着吃好一点吧。 当初说好的田静帮着把菜洗好了,九点多就可以走了,实际上田静并没有走,没得菜洗了,她就帮着洗碗,等收摊的时候,除了还在装菜装汤的锅和盆,能洗的田静都给洗了。 回到出租屋东西放下来已经十点多了,宿舍十一点熄灯,田小夏和顾饶曼赶紧换换衣服就往学校冲。 都收拾好就等头发干了睡觉了,田小夏才盘腿坐在床上数钱,嘿,三十多,除了本钱和工钱,还剩八九块,这样一来不出一个月就能把顾饶曼垫付的两百购置费给还上,接下来就是净赚了。 田小夏把钱妥帖地收好,睡过去之前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用为钱发愁。 这晚,田小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鼻梁很高、嘴唇却薄的人对她说:“你为什么只想着钱,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身材是高大的,声音却是幽怨的,声音没有一点儿生气,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田小夏醒过来之后愣愣地半天没有回神,自己辜负的人太多了,这个指责自己的人又是谁。 大概是心里作用吧,田小夏一整个早上都不时地回头,你不说我不回头看嘛,那我就回头多看看好了,可是一早上田小夏都没看到什么啊,每次看到的都是不认识的同学,她的频频回头还引起了顾饶曼的注意。 通识课,田小夏下意识地回头了,结果吓她一跳,卓航坐在她的正后方。 田小夏皱着眉头转回头,这,也不应该啊,一个班的同学,坐她后面,很正常啊,田小夏回忆梦中人的长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下午又有一节专业课,但凡是专业课,就一定是周晓霞和她一起,没办法,整个专业就两个女生。 周晓霞早上听学院其他男生说了田小夏她们的事,颇有些看不起,同时又有些嫉妒。 好好的学生不学习去挣什么钱,可大家都是农村来的,凭什么她又是班委又能摆摊挣钱,而自己过了这个月根本不知道家里下个月的生活费能不能按时汇给自己。 课间,大概是回头回成习惯了,她一回头,怎么又是卓航。 虽说两个人上辈子是有交集的,可是这个时候学生时代的男女,是不好直视对方的,卓航具体长成什么样,田小夏还真只有个大概印象,见到了能认出来,可你让她回忆,她觉得是回忆不起来的。 田小夏心虚地回头,周晓霞凑了过来,“小夏,不当班委的事你考虑了怎么样了?” “啊?哦,这事啊,最近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当着呗,去找老师说了,老师还以为我对她的安排有意见呢,刚开学就这样,不太好。” 田小夏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周晓霞突然暗下来的眸光,田小夏暗想,等着吧,让你失望得事还多着呢。 快上课了,班上的宣传委员急匆匆地拿了两封信和一张汇票给田小夏。 田小夏把信随手放桌上,先把田华刚寄来的汇票收起来,如果不是汇票过来,她都忘了她和田华刚约定过,这半年每个月给她一百块。 不过,哪怕是有这一百块,她也不能放弃自己挣钱的念头,毕竟,这一百块当初只约定了这学期,过了这个学期呢? 周晓霞瞥了一眼信封,一封是从老家海省来的,那肯定是家里人写的了,一封是沪市来的,这就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诶,小夏,你有同学在沪市上大学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收到沪市的信了。” “哦,我妈在沪市。” “阿姨在沪市搞副业吗?” 这年头,说打工那都是搞副业的,毕竟,农民的主业就是种田,除了务农之外,那都是搞副业。 田小夏细细一寻思,何不将计就计。 “不是啊,我妈就是沪市人啊,我跟着我爸。” “诶,你爸妈离婚了吗?” “没有,我户口跟着我爸,农村户口能分地的。” 说是离婚,的确没有离婚,要说结婚,那也不能算说是结婚,那时候,他们的婚姻只能算是事实婚姻,要是不认也就不认了,可要是认真追究起来,这也是有法律效力的。 这还是顾饶曼给田小夏的启发,她在讲他们家的事的时候,提到了他爸和之前的妻子是事实婚姻。 正好陶金玲来信了,田小夏怎么能放过这个漏洞。 田小夏没有再和周晓霞讲话,而是掏出信笺纸,开始认真地给陶金玲回信,她甚至不用看陶金玲给她写了什么。 回信依然是违心的思念和有口难言的无奈,不过她这次加上了一点,她说她上专业课,老师讲到了事实婚姻,她有点担心,因为陶金玲当初并没有离婚就走了,回城了直接就结了婚,领了结婚证,要是被人举报了,她这就是重婚罪了,她不能眼看着自己妈妈犯罪啊。 开学那么久,田小夏破天荒地没有好好听课,周晓霞看着身边不听课的田小夏,越发听课认真起来,你不听最好,最好以后上课都别听,让老师知道你上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