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祁溪总觉得师祖靠着她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五个字:“你这个笨蛋”。
柴道人看有人替自己说话,倒是开心的不行,在一旁摸着胡子“就是就是”的附和。
祁溪也是今日才知道,柴道人的胡子竟然是一件法器,这件法器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不断再生胡子,据他说,已经被祝时喻不知道割过多少茬儿了。
也难怪他心态能恢复得这么快,合着隔几天就要闹一次,早就习惯了。
祝时喻换了个话题:“你该把花搬出来晒太阳了。”
祁溪:“……”
完蛋,更心虚了,她练剑练得太用心,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花匠的事情,早上好像还忘记给花浇水了。
好在祝时喻今日心情好像还不错,似乎并没有追究祁溪疏忽浇花的意思。
祁溪松一口气,麻溜回到房间,把花搬出来,给她搬了个稍微不那么晒的地方。
柴道人瞪大眼睛盯着那个花盆,由于太过诧异甚至把胡子不小心揪下来几根,他心疼地收起来,转头看向祝时喻:“你这次,挺大方啊……”
祝时喻装没听到,看都没看他一眼,指着广场中间阳光最晒的地方,对祁溪说话:“放那里。”
祁溪满头问号:“师祖,不是说不能太晒吗?”
祝时喻完全忘了自己昨天晚上交代的养花守则,一脸肯定:“不,它可以。”
行吧,祁溪听话地又去搬花,反正这个广场这么大,师祖又是个不喜欢动的,她和柴道人练剑的时候离得远一点也不会碰到它。
柴道人半天没回过神,凑到祝时喻身边,试图摸他脑门儿却被避开,只能悻悻道:“你还记得那个花很重要吧……?”
祝时喻眼睛没离开祁溪,小小地嗯了一声。
柴道人,狐疑地看着祝时喻:“说起来……你为什么把这个小丫头带回来,而且还把花给她?”
“只是暂时放她那里养一下。”
柴道人翻个白眼,切一声。
得了吧,他天天扫地,祝时喻碰都不让他碰那花一样,护的跟命根子一样。
现在那小丫头还没开始扫,他就开始双标,看他那模样,恨不得让那小丫头一直养着那宝贝花呢。
祝时喻给自己找理由:“她长得顺眼。”
柴道人迷惑:“她哪里顺眼了?”
那丫头整天不打扮,更别提刚带回来时那样子,又脏又臭,说实话,连脸都看不清。
这祖宗觉得顺眼?这合理吗?
祝时喻仔细一想,觉得祁溪好像哪里都挺顺眼的……他看向柴道人,满脸不赞同:
“你怎么这么没眼光?”
柴道人:“……”
祝时喻总结一句:“反正,她和我一样好看!”
柴道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位祖宗非常自傲于自己的颜值,但到这种程度也是罕见。
“不说,这小丫头确实还不错……”柴道人暗自点头。
最起码,心性不错,是个习剑的好苗子。
……
祁溪搬完花回过头来,就见到祝时喻坐阴凉处的长椅上十分慵懒,甚至眯起了眼睛,柴道人在一旁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你做的不错!”还很好脾气地一边玩手指,一边关心她的生活状况:“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祁溪老老实实回答:“弟子在这里很好,柴先生剑法高明,我亦学到了很多。”而且……“这里灵气充足,我休息仅仅一个时辰,就已经恢复完好!”
柴道人神情复杂,碎碎念:“有这花摆在房间,当然恢复的快。”
祁溪若有所悟,一拍手:“小红居然如此厉害!”
怪不得师祖说给她的是一件宝物。
祝时喻扭头,一字一顿:“小……红?”
柴道人跟着扭头:“小红是谁?”
祁溪指着远处:“就是师祖给我的花,师祖忘了它的名字,我就随便起了一个……”
柴道人满地打滚儿:“噗哈哈哈哈哈哈……小红哈哈哈哈哈……妙啊!”
祝时喻给他甩了一个禁言术,柴道人瞬间像个被掐了嗓子的鸡,即使如此发不出声音,还是在笑着捶地。
祝时喻的不高兴实在是太过明显,祁溪看着长势还不错的花,试探道:“……那……大红?”
她是真的不会起名字。
祝时喻浑身上下都写着萎靡:“……我睡觉去了。”
走到半路,又回过头来非常有胜负欲地指着柴道人来了一句:“我的剑法,比他厉害!”
*
祝时喻的剑法厉害不厉害,祁溪始终没有见识到。
她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一直和柴道人对战练剑,进步极快,中途还有过一次入定。
而花的名字,也就那样被仓促的定了下来。
因为他们虽然嫌弃,但祁溪却发现这二人的起名水平比她还差,比如柴道人,看着绕着剑鞘生长的花,一拍脑门儿:“铁柱!”
祝时喻嫌弃地看着他,然后在二人期待的视线下,盯着绿叶红花,想了半天缓缓吐出两个字:“翠花。”
“……”
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