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眼珠子乱转。
大夫冷眼瞥向他:“急什么,还没轮到你,出去!”
说实话,祁溪也希望他可以出去,她还不想把自己中了嗜灵虫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鹿妖大概是天天吃饱了撑的来这里看病,和大夫很熟,因此脸皮很厚,笑嘻嘻:“我今天不看病,所以我是陪同人员。”
说完还自我认同一般点点头。
他这话一落,帘子那里又乌压压地探出好几颗头:“我们也是!”
大夫看着这一堆常客沉默片刻,把头转向祝时喻:“家眷都出去!”
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刚刚看过好些个病人,早就听说了他现在已经是夺冠热门选手,所以才被这些人黏上了,只要他走了,这里就清净了。
*
祝时喻口中喃喃自语:“家眷……”
他被大夫的这两个字说的有点恍惚,慢吞吞地从里面退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头也跟着他出来。
鹿妖看他这副模样:“怎么了?家眷不就是你吗?”
祝时喻垂着头,嗯了一声,耳根发热,上次这个大夫也说他们两个是道侣……
他想皱眉,却怎么都皱不起来,眉毛似乎有了自的意识,想要舒展开,他控制住自己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看向这几个人:“你们为什么这么说?”
好烦。
有人细细碎碎地回答:“你不是他太爷爷吗?”
祝时喻表情瞬间冷下来,认真盯着说话的那人:“我不是。”
他的脸被面具盖住了,但鹿妖从他露出的眼睛中就能看出来他的受伤和迷茫,甚至能想象到他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多么让人揪心,他想到什么,笑着打了个哈哈:“可能是我们听错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对呀,你是妖族,之前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呢?”
按理说,这么好看的妖,应该早被人打听到了才对。
“你是什么妖啊?”
“……”
祝时喻没有被他们转移话题。
他想了很久,下意识朝着祁溪所在的里面看了一眼。
一定是她又跟她们胡说了。
明明说过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后来柴道人知道了,现在又有这么多人知道了。
整日无所事事,热衷吃瓜的鹿妖瞬间脑补了一场爱恨情仇大戏。
他给其他几只妖怪传音:“我知道了,里面那个女修玩弄祝小红的感情。”
马上有人接话:“是这样没错,她必定是用“我只是把你当爷爷”这样的话来搪塞他。”
这么一说,鹿妖觉得祝小红更可怜了,别的渣女用的最起码还是“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只是把你当兄长”这样的说辞。
太狠了。
他的心思再变换,其他人还在偷偷讨论:“她还给小红脖子上裹那么丑的棉裤……”
“他们还去了小树林……”
“过分!”
“不过好像时间不太长。”
“……”
几只妖怪的一番脑补之下,处处都是细节,看向祝时喻的表情多了几分微妙的同情。
鹿妖试图拍祝时喻的肩膀,却被躲开,但他还是语重心长地道:“照我说,你还是早点离开她吧。”
何必在这么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
祁溪不知道自己又获得一个歪脖子树的评价。
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她还以为大夫把她单独叫进来,是为了暗中给她解决嗜灵虫的事情,但没想到对方关心了她半天。
八只手都用上了。
又是给她诊脉,又是给她翻眼仁儿的,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理智气壮地道:“三天时间太短了,我现在还解不了,十日后你再过来吧。”
祁溪实在是不想再被这个东西困扰了,她看着大夫:“能不能……”快点儿?
大夫抬手打断她的话:“不能。”说完招呼完小童:“下一个。”
祁溪懵逼地出了门,就看到祝时喻被众星捧月的景象。
一堆人围着他,但他似乎很快听到了她的动静,转过头来,祁溪刚想和他打招呼,就见他抿着嘴把头偏了回去。
“?”
不过祝时喻的脸虽然转过去了,但其他妖怪的的脸却都看了过来,而且表情非常奇怪。
祁溪走过去,他们警惕地围住祝时喻,看着她就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口贩子。
“你们怎么了?”
鹿妖用自己角杵祝时喻的脑袋,提醒他离开这个没有心的坏女人。
祝时喻不知道他们的这番心思。
祁溪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冰碴子,试探性问道:“他们惹你生气了?”
祝时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头:“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