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勐将了。 谁知,魏寿只是问:「棉花为何物?」 沉棠解释道:「类似芦花棉絮……」 「芦花棉絮?这些玩意儿御寒不行,不过——」魏寿这人也是面上憨实,肚子里也有算计,不管沉棠家底是薄还是厚,敢当众给出这个筹码,短期内不可能反悔,即便供应不起也会打肿脸充胖子,这些负担是沉棠该苦恼的,跟自己无关。于是话锋一转,拍着胸脯道,「不过,末将那些兵各个都是耐寒的真汉子,大冬天赤膊打仗都有过的!」 自称直接从「老夫」跳到了「末将」。 沉棠一时没注意到,专注解释:「魏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棉花跟芦花棉絮一样都是用作夹衣填充之物,但保暖性非二者能比。棉花可是上佳的御寒之物呢。」…. 魏寿点头有些敷衍,显然没听进去。 褚曜唇角勾着,双眸盈满了光。 沉棠说完棉花才反应过来,看着魏寿,大喜道:「魏将军的意思,这是愿意了?」 魏寿也大大方方双手捧上自己的武胆虎符:「魏某率众,愿为沉君驱策效力!」 沉棠用手覆上虎符。 「吾必不负将军信任。」她已经不是当年面对共叔武效忠而手足无措的愣头青。 当沉棠话音落下,魏寿敏锐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她掌心,流淌入他的丹府武胆。这种感觉,他可太熟悉了。当即错愕抬首看着沉棠,但很快他又低下头,脑中嗡嗡乱响。 褚无晦这狗东西…… 也太敢了! 眼前的沉君居然手握国玺! 方才那股不容忽视的暖流分明是武运! 沉棠双手扶起魏寿,笑得像是捡了大钱。有了魏寿加入,自家也算有了正经八百的顶尖战力,总算不是太偏科了。沉棠掏出大饼问:「魏将军打了一仗,饿了没有?」 魏寿:「……主公,末将不饿。」 推销不出去,沉棠只能自己消化。 沉棠招揽了魏寿,收益已经超出预期,对分赃大会……啊不,表彰大会能分到多少好处不 是很在意。她佛系,顾池却不能,他还锱铢必较。仗着自己有读心的文士之道,将帐内众人的心思拿捏得牢牢的。张口就是「吾主先登夺城」、「白素弯弓射旗」、「褚曜谋划大局策反魏寿」……不给个首功说不过去吧?不能优先挑选俘虏不合理吧? 当然,自家主公很尊重黄盟主,有英明神武、公私分明的黄盟主团结大家,才有今日大胜。分配俘虏,自然是黄盟主优先。 黄烈被顾池戴着高帽,不好驳斥。 谷仁在一旁应和,吴贤也没意见。 有意见的陶言被顾池阴阳怪气——本事不大,胃口不小——陶言脸色那叫一个青。 顾池这才心满意足。 当然,后续还有扯皮的事情,每一步都要他盯着。沉棠一开始还觉得他小题大做。 「黄烈也是要脸的,不会太坑人吧?」 顾池却道主公还是太年轻。 「脸值几个钱?」假设己方分得三千俘虏,结果分到手的是三千伤兵俘虏,或者三千年纪最大的俘虏,或者三千个混子……人家可不负责售后。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沉棠:「……」 其他的战利品也是同样的问题。 沉棠干脆放权给顾池全权处理。 屠龙局联军攻下朝黎关,没有立刻拔寨起营,反而修养了几日——虽说攻占朝黎关很顺利,但一开始的英灵大军还是让他们损兵折将,这会儿兵疲马乏不适合继续作战。 朝黎关失守一事,很快传至郑乔耳中。 他闻言大怒,一脚踹倒了桌桉。 拔下腰间佩剑将桌桉一噼两半——自从上回宴安刺杀,本就多疑敏感的郑乔愈发疑神疑鬼,重新捡起了佩剑习惯。但也因此,死在他手中的内监和宫娥更是不计其数。…. 「朝黎关丢了?」 「怎么丢的?」 「怎么能丢!」 郑乔握紧了佩剑剑柄,一连三问。底下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这柄夺人性命的利剑会落在自己身上。郑乔厉声质问:「李鹤呢?」 李鹤的能力他非常清楚。 底下人回道:「李监军被斩。」 「被斩?何人所为?」 「不知,只是有人发现其首级……」 李鹤的首级是被朝黎关杀出重围的残兵发现的,据说那颗头颅被人随意丢弃,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飞禽所食,失去了大半张脸。 【鉴于大环境如此,郑乔闻言更是火冒三丈。 不用底下人解释,他也猜出作为说客的李鹤身死意味着什么,必定是劝说沉棠失败,招致杀身之祸。郑乔又问起朝黎关一战细节,当他得知朝黎关失守是魏寿暗杀守将,率兵反叛,跟屠龙局联军里应外合,他的怒火瞬间攀升至,双眸布满血丝。 「魏寿!好一个魏元元!」 郑乔这话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 他自认为待魏寿不薄——因为魏寿跟他帐下那些野心勃勃的武胆武者不同,魏寿目的很明确,养活他从家乡带出来的族人,既不争权也不夺利,是少数郑乔不用费心防备的人。魏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