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明天我会给你煎三个鸡蛋。”
云秋气得抓起枕头,把机器人赶出了房间。
他又累又困还伤心难过,看着睡得好好的萧问水,心中愤懑一拥而上。云秋咚咚地跑去洗手间,捡起了散落一地的画纸,又是一边哭一边把它们整理好了。
“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他把画拿回房间,想要用卫生纸擦干净上面的水渍,可是纸的边缘已经蜷曲了,无法改正。云秋吸着鼻子,“你赔我的画。”
他自顾自哭了一会儿——最近一段时间里,他被萧问水弄哭的频率持续上升中,情绪也躁动。不过片刻后他就没了力气,自己拉了一床被子裹着躺下了,慢慢地就睡着了。这当中还并不安稳,他间或会爬起来看看萧问水,疑心他这么一动不动是不是死掉了,要像电视剧里那样试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样才放下心来,彻底入梦。
睡梦中,云秋不知道身边人动了动,睁开眼睛。
自闭的漂亮少年睡在他面前,面朝他,呼吸温热。云秋怀里还塞着那捧画,萧问水垂眼看过去,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将其中一张轻轻地抽了出来。
云秋动了动,但是并未醒来。
那双修长的手指偷走他的一张画,又虚虚放在了他面前,隔着几不可见的缝隙,去描摹他稚气天真的眉眼。
那眼角还挂着泪痕。
描到一半,云秋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在梦里皱了皱眉,然后很难受地把头往旁边一扭,紧跟着就翻了个身。萧问水指尖陡然一空,接着慢慢地收回来。
他掀开床被起身,轻手轻脚地,拿了换洗衣物往外走。他浑身都是酒味,去盥洗室用温水冲洗了一下。
他基本不用卧房里的浴室洗澡。那是云秋的地盘,对于任何外来人都很敏感。
醉后和发烧的后遗症仍然明显,洗完后,萧问水有点头重脚轻,但他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了。
他去客厅打了个电话:“派车来接我,资料我拿了,今天喝醉耽搁了一点时间。”
“老板,你声音哑得很厉害,今天要不还是取消吧,都这么晚了,您休息一下。”
萧问水说:“让司机五分钟内到。”
另一边也不敢说话了。
萧问水掐着时间,接了杯热水和着药吞下,然后又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仍开速溶咖啡袋时,他顺手也把握在手心、被冷汗浸润的画纸也丢进了垃圾桶。
司机发了消息给他:【先生,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外边好像下雨,您记得穿上外套,别着凉。】
萧问水往窗户外边看了一眼,觉得身上仍然发热,索性懒得管。
他走出吧台,快到门板时又改变了注意,回头在垃圾桶边蹲下,把那张画纸捡了起来。揉得皱巴巴的,展开后还是一样的敷衍和丑。
他把它抻平,折好,塞进随身的ID卡里,就这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