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让你的人暂时避开一下。放心,这里是翠云居,打开门做生意,楼上楼下都是食客,我能做乜嘢?”说着,这才淡淡看了眼桌上的宋禹,“这位你朋友吧,还请也暂时回避一下。”
只是他话刚说话,忽然就蓦地一愣。
原来是他终于正眼看清了这桌上年轻人的模样,竟是个罕见俊俏的少年。
他这些年,见过不少美男子,但眼前这位陌生的后生仔,还是让他一眼就生出几分惊艳之感。
宋禹没注意对方神色,只看向钟鸣生,用眼神示意对方,有什么事叫他。
然而他还没站起身,黄择天忽然笑呵呵拍了拍脑门,笑道:“瞧瞧我,明知道阿生你对我有误会,害怕同我单独说话。行行行,你这位朋友不用走,留下来一起。”
宋禹有些莫名,但还是重新坐定。
不过他很快发觉不对。
只见黄择天笑盈盈看向自己,问道:“这位靓仔也是演员?好像未睇过你的戏?”
宋禹望着那双淫邪的眯眯眼,这种被人带着性凝视的感觉实在让他很不舒服,若是从前,他甩手就能走人。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角色,不好轻易得罪人,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是武师。”
黄择天夸张地啧了声:“这么靓仔的武师,我可是头回见。听口音,刚来香江没多久吧?”
宋禹自认刚刚几个字,自己说得很标准,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一下就听出来。
黄择天什么人,钟鸣生再清楚不过,见此情形,用脚指头也能猜到对方想干什么,顿时警铃大作。
宋禹与他不同,自己好歹是个有名气的电影明星,还有徐氏做后盾,只要注意点,不给对方机会,大概率还是安全的。
但宋禹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小武行,黄择天要是看中他,想对他做点什么,那就太容易了。
思及此,他顿时心如擂鼓,又是害怕又是职责,要不是自己,黄择天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宋禹。
他顾不得其他,猛得站起身拿出两张钞票放在桌上,道:“唔好意思黄生,我们还有事,失陪了。”
“啧阿生,前晚那场误会都还没说清楚,怎么就要走?我看阿生你真是对我误会太深。”
“前晚什么情况,黄生你心知肚明。”
黄择天朗声笑道:“我是当真不明,就知阿生你说出去吹个风醒醒酒,那晓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咗。后来丽宫不知怎么响了火警,一片混乱,你唔知我多担心你?这两日思来想去,觉得应是阿生你误会咗我。”他顿了下,又才不紧不慢继续,“我就是喜欢看阿生你的戏,想同你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多谢黄生抬爱,黄生大老板,钟某高攀不起。”钟鸣生不欲与对方拉扯,只想带着宋禹赶紧离开。他走到宋禹身旁拍拍他肩膀,“走吧。”
宋禹默默看了看他,起身随他出门。
这回黄择天倒也没让人拦,只似笑非笑看着两人离去。当然,主要是盯着后面那道清瘦单薄的少年背影。
走出门才发觉,钟鸣生才发觉翠云居二楼似乎是被清了场,除了黄择天的手下,什么人也没有,阿勇和彬仔,正被几个人反剪双手捂着嘴巴,强行控制着。
他见状当即大喝:“放开!”
几个人不为所动,还是屋内黄择天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把人放开。”
两人这才恢复自由。
彬仔立时跑过来,紧张兮兮问:“生哥,你怎么样?”
钟鸣生摇摇头,将帽子压好,低声道:“没事,我们走。”
彬仔看了看走廊里几人,怒不可遏道:“简直无法无天!”
宋禹表示深以为然。
他跟着几人下楼,脑子里却想的是,原身意外身亡,当真只是单纯倒霉被钟鸣生牵连?
*
与此同时,还留在包厢的黄择天,优哉游哉叼上了一根雪茄烟,一双眼睛在烟雾中眯了眯,嘴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碰到符合胃口的美人,总是开心的。
他招招手,对身后手下道:“马上去查刚刚那个小武行。”
站在他身后脖子带伤的手下试探开口:“老板,这小武行好像就是前日打伤我,把钟鸣生带走的侍应生。”
“是吗?”黄择天微微一怔,旋即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那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