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了女儿云,为着养育女儿,两人又闹到不可开交,汪雪针的性情也越来越暴戾乖张。那女孩儿家年纪懂个什么?有时没达到母亲的要求,汪雪针就大发雷霆,指着黄云的鼻子就骂,说:“你跟你那勺货老爹一样,也是个勺货,以后给人家提鞋子做老婆都没人要的。”那女孩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她不喜欢自己,瞧不起自己,虽然懵懵懂懂的,也有些知觉,不知道怎么办,就只好嚎啕大哭,越发被汪雪针揪起耳朵,骂得狗血淋头。黄建功看了更添烦恼。
加上云从身体不好,汪雪针打跟着老头学医,也没学个什么本事来,只会翻来覆去说那几句话,说是会开草药,也是碰运气。孩身体不好,倒是给了她练手的机会,这汪雪针就自己寻思着弄几味药,熬好了给孩硬灌下去,要是不好,再琢磨其他药方,重新来一遍折腾孩子。时间长了,那黄云肠胃渐渐薄下去,这不吃那不吃,挑食得厉害,又是大便干结,半个月也不能解一次的。
黄建功暗暗担心这孩子养不大,汪雪针却是毫不在意,到后来,这女孩子过了16岁,黄建功一颗心才放下来。因此老觉得孩子可怜,黄云偶尔想要吃个什么,黄建功便跟得了活龙一般,想尽办法也要弄了给她吃。谁知这孩子身体倒还在其次,只是这种凶蛮暴戾,倒是遗传了汪雪针不少,有时候汪雪针骂她,她便学着妈妈的样子,做出蛮横无理的凶狠表情,像是一只豹子,要吃了她妈妈似的。只是身力弱,还不敢跟她妈妈对决。黄建功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烦闷。
后来黄建功离婚,汪雪针死命把孩子把在手里,把黄建功赶了出去,那黄云从此更没好日子过了,直到高考,黄云忽地爆发了倔性,非要报自己喜欢的z文,汪雪针便黑了脸,死命劝说她听从自己安排,黄云铁了心,也是死命不从,这汪雪针便一狠二狠,竟然写了断绝母女关系书,把黄云赶出了家门。
这黄云跑到武汉,找到父亲黄建功,本来也谈不上其乐融融,但是父亲又找了女朋友,黄云一怒之下又跑回去找汪雪针。
汪雪针跟女儿耗了几年,此时见她回来,便觉得虽然迟了些,到底还是自己得胜利,因此笑吟吟接纳了她,心里却在盘算,后面再想办法用女儿来钳制黄建功。
那黄云到底是孩儿家,此时还没看清楚她母亲的真实面目,回去便七嘴八舌地说起父亲新找的女朋友,拿了清华的照片给汪雪针看,又说起她在华科校医院看病,又说起清华说的那些观念,汪雪针一概嗤之以鼻。
听到那医生说黄云是寒性体质,汪雪针就说黄云明明是热性体质,说到清华说叫黄云赶快谈场恋爱,汪雪针忽然眉毛一动,呵斥着黄云说:“你这勺货,他们这是在叫你去卖淫,你怎么听不出来?”
想了又想,腾地坐直身子,跟黄云说:“云,跟妈妈走,我们现在就去你姑姑家,你亲自告诉她,你爸爸逼着你卖淫。”
黄云到底是女孩儿家,脸上渐渐发红作烧,说:“爸爸没有这样说过。”
汪雪针咬着牙说:“怎么不是?叫你找男人,就是逼着你卖淫,他们好在一边收钱的。这都看不出来,真是勺货,将来被人卖了也不知道。这幸亏你是回来了,算是妈妈救了你,你明不明白?”
黄云明知这不是好话,正要说什么的,汪雪针突然板起脸,说:“你听不听我的话?”
黄云看着她母亲一脸怒气,再不敢多说什么,汪雪针就说:“你爸爸有脸这么做,我就敢在亲戚跟前说,走,现在就跟我说去。”
黄云没法子,只好被她妈妈拽着去她姑姑黄凤娥家。
黄凤娥才刚吃了中饭的,正坐在家里沙发上眯着,忽然看见汪雪针拉着云气哼哼地进来,便知事情不妙,又摸不着头脑,只好陪着笑说:“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又问云:“云,你回来了,你爸爸好不好?”
那汪雪针便拉一拉头发,坐在黄凤娥家里嚎起来,说:“你们黄家人不是东西呀,竟然逼着女儿做这种事情,你们要天打雷劈的呀!黄建功,你是个杀千刀的,自己没本事赚钱就罢了,竟然逼着女儿去卖淫,你这不要脸的,你是个畜生杂种。你们都不要脸,我还要脸做什么?我要叫邻居都来听一听,黄建功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是个人呐,他逼着女儿卖淫,你们黄家人都是猪狗不如啊!老天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把黄建功劈死了吧!”
黄凤娥听得一脸懵懵,也不去理坐在地上的汪雪针,走过来拉着黄云的手说:“云,你跟姑姑说是怎么回事!”
黄云咬着嘴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汪雪针又嚎起来,一边过来在黄云的腰上狠命一掐,黄云吃痛,差点叫出声来,眼见躲不过,只好跟她姑姑说:“我爸爸还有他女朋友,他们叫我…叫我找男人,逼…逼着我卖淫!”
黄凤娥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说:“云,你千万不敢冤枉你爸爸,你爸爸他不是这种人的。”
汪雪针跳得离地三尺高,又是一嗓子吼出来:“黄建功就是这种人,他是个孬种,没本事的王八,卖女儿的畜生,猪狗不如哇!”
黄凤娥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这时门外边围了几个人过来,眼睛一瞄一瞄的瞅着这边,一边窃窃私语。汪雪针越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