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着黄建功道:“你的确该死,你叫我现在进退两难,我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面对我父母,你早告诉我我也好做抉择呀!现在跟你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叫我能怎么样?你为什么要瞒我?你既说爱我,就应当对我坦诚相告,至少让我明明白白地做个选择吧!你若当时告诉了我,我未必就不能接受。只是你拖到现在,究竟把我置于何地呢?你根本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
黄建功说:“当时不告诉你,是因为根本没必要告诉你,这孩子一开始就给了他妈妈,我就是想要也要不到手,我是狠着心当从来没这孩子一样,本来是半点都影响不到我们,所以才觉得没必要说。”
清华愤怒地喝道:“你儿子怎么能跟你没半点关系?就算你们离婚给了他妈妈,到底也是你儿子呀!”
黄建功喃喃地说:“你不懂,不知道里头关节,我当初离婚,汪雪针是使了心计的,把孩子财产一股脑儿都跟我脱离了关系,如今我就是想见见孩子也不能够。”
清华怒火消了一些,便不解地问:“汪雪针为什么这样做?”
黄建功悲愤地说:“为了什么?为了整我,他认为我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的,不管是在财产上,还是在孩子上,都要跟我彻底决裂!”
清华又问:“那你女儿为什么又跟着你?”
黄建功说:“从法律上来讲,我的确不用管她,可她那时候被她妈妈赶了出来,我到底是爸爸呀,我要不管她,她只好去死,你说我怎么能不管她?”
顿了一下又说:“本来我是狠着心把小伢丢着,永远都不想操这个心的,只是汪雪针突然得了癌症,我才非得考虑这事儿。小伢在屋里不知怎样受折磨呢,都是我这当爸爸的不好!”说着又抹眼泪。
清华看他可怜,一时又动了恻隐之心,但这欺瞒之辱,是平生最恨之事,因此也并不能原谅黄建功。两个因这事儿有了嫌隙,清华自此不肯再搭理黄建功,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跟他分手。之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儿,清华始终不跟黄建功说话,连饭也不跟他一起吃的,黄建功自知理亏,只好想尽心思处处讨好清华,清华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过不几天,清华忽地接到陈星电话,说他那边课程基本结束,马上要找工作了,清华闻言也替他高兴,再三交代叫他把自个儿捯饬捯饬,买件像样正装穿上,看着像个商务人士才好,那陈星只漫不经心答应了一句,清华心里便有些惴惴。
没过半个月,果然出了事儿,江春花忽地从老家打来电话说,陈星他爹陈荣斌跑到他屋里抱怨说,陈星还没找到工作的,学校怎么开始赶人了,说叫他们自个儿出去找房子住,语气便有些不好。清华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尽力温言安慰了几句,只说等她问问情况着。又打电话给陈星,原来学校那边只说课业已经结束,不肯继续提供学生宿舍给他们,清华又找了当初对接那人,跟他争辩说课业虽已结束,但是还没给安排工作的,要照顾一下,再宽限些时日,那人也没二话就答应了。清华就未免嫌这陈星没用,张张嘴的事儿也来找她,真是个蠢货。
又死说了他一回,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芝麻绿豆个事儿都跟家里说,我们在外工作,对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他们在老家,能顶什么用?你给他说了,他还以为你出了多大个事儿,除了瞎操心,什么忙也帮不上,你告诉他没一点益处,所以何必呢!再说了,你看你找了你爸,他又跑去找我爸,我爸再给我打电话找我,转了一大圈还不是要我给你解决,你干么不一开始就找我嘞?一个说一句,话都传错了也不知道,这是何苦来着?”
那陈星只是懦懦,清华心里头火冒三丈,暗暗后悔当初不该揽他这事儿,思来想去,忍不住把这账记在黄建功头上,因是他当初对接了那人,本来想给自家表弟的,结果牵三挂四,来了个刘阿斗,还是草绳穿豆腐——提不起来个货。
谁知祸不单行,这当口儿,忽然全球币群里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全球币APP里收益看不见了,交易也不能正常进行,虽是价格还在每天上涨,不过成了个纸上的饼子、空中的楼阁,只能看看,不能提更加不能变现。其他人还没作声,群里几个投了大单的便群情激愤,嚷嚷着要几个领导给个说法,有的要去北京找杨德刚去。
黄建功一看也蔫了,连忙给沈玉琴和那姓田的女人打了电话,那沈玉琴再不复当日意气风发的样儿,在电话里便惊慌失措,说:“咱们时运不济,谁知这一波儿正好赶上国家发狠,要打击各类ICO的,现在各大交易所网都进不去了,都等着看这风声什么时候过去。等等吧,先不慌着!”
那姓田的倒镇定自若,听见黄建功着慌,只说:“兄弟,我以为你是个干大事的,谁知你这沉不住气,有个风吹草动就慌成这样,不是个大格局!我跟你说,这数字货币呀,去中心化,各级节点那是遍布全球!你说政府想管?他上哪里管去?他能把全世界的服务器全给它砸咯?开什么玩笑?咱的服务器都在国外,政府这胳膊呀,除非能伸到新加坡、马来西亚、日本、韩国、美国,还得人都配合才好,你说这可能吗?兄弟,不是姐说你,只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