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心里一惊,连忙问道。
“你的气息,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小黑语气有些迟疑,“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结果现在……”
在小黑眼里,我活脱脱就是一个全新的牧羊人。
虽然看向我时,我还是从前的模样。
但若是闭上眼睛,感受着我传递出的气势,那就和牧羊人完全没有差别。
甚至,我的气场会更加强大、气息更加暴虐一些。
“的确是这样。”香香补充道:“当你隐匿气息时,我们完全感应不到。”
“而一旦释放出来,对我们的震慑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嗯嗯,应该是对所有鬼怪,都会有这样超强的震慑力。”
镇塔里其他的鬼怪朋友,纷纷附和,表达出类似的想法。
简而言之:在他们眼中,牧羊人并没有彻底消亡,而是通过某种奇特的传承,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深呼吸一口气,甩去凌乱的思绪:“暂时不研究这个问题,先去救秦巧,而后再谈其他。”
我穿着这身奇特的装束,朝着老妇人所在的山洞方向走去,丝毫没有觉察出这样穿会有什么违和感。
不知为何,那充当“诱饵”的七户人家,仍然没有撤离。
外面的“阳寿灯”,燃的似乎更加旺盛,火苗欢快跳动着,预示着有更多阳寿气息传导进去。
山洞里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好几户人家由呜呜咽咽,转为嚎啕大哭,似乎有了更加惊恐的感知。
在我经过某个山洞时,有一名中年妇女,披头散发站在防御“薄膜”后面,沙哑的嗓子朝我嘶吼:“来呀!来呀!有能耐你赶紧弄死我啊!”
这……
中年妇女的表现,把我弄得一头雾水,心说:她是不是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结果把自己个儿弄疯了?
真是莫名其妙。
明明是由鬼怪进化而来,结果心理素质这么差?
都对不起“鬼怪”这两个字。
我惦记着秦巧的伤势,不由得加快脚步。
能治一个算一个,只要秦巧好起来,我就算少了一层心理负担。
将来我俩联手夺走魂魄备份,再想法去救铃儿便是。
……
“按照前面的习惯,当我靠近洞口时,老妇人不是早就在那里等着我吗?这次怎么这样安静?”
我朝着洞口方向望了望,那里没有人影,阳寿灯也显得很虚弱,火苗轻微跳动,似乎随时会熄灭。
走过十几米长的走廊,我一边呼喊着,一边向最深处走去,“老人家,老人家……”
回答我的仍是一片寂静。
直到来到走廊尽头,看到眼前景象,我脑子轰的一下,出现短暂空白。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秦巧、老妇人以及丫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遭遇了意外?趁着我在外厮杀时,有牧羊人的同伙偷偷摸了进来?”
“不可能!里面的家具摆设十分整齐,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我在周围缓慢而仔细地查看着,在墙角的小饭桌上,发现了一封书信。
拿起信封拆开,就见里面写道:
“渡魂人,你真的很强大,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会让我心里不安。”
“为了族人的安全,我必须带走你的朋友,将她作为我们手里的一个筹码。”
“而你,在和牧羊人搏杀过后,最大的可能就是会被他们同化。”
“希望你投鼠忌器,不要对我族人不利,否则,你的朋友随时会死去。”
“苏婆婆 留。”
我把简短书信的内容,前后看了三遍,肺都要气炸裂了。
老妇人从始至终就是在利用我。
或许她期待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和牧羊人拼的两败俱伤,苏氏族人再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事态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强大。
我以结脉境的小修为,接连干掉了三只牧羊人,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更可怕的是:牧羊人的传承居然转到了我身上。
幸好我有安神诀,能够克制冰冷意志对我的操控,如果换做其他道门子弟,肯定会成为蓝大先生新的傀儡。
但,这种情况只有我自己知晓,老妇人却不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她要带走秦巧当作人质。
而我则没了利用价值,如果识相的话,最好是早点离开。
我紧紧咬了咬后槽牙。
世上哪有那样的好事儿?
拿我当炮灰、当枪使,当危险解除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
玩儿呢?
溜大傻子呢?
我再次散开雨幕幽冥域,来到洞外,把那盏阳寿灯砸个稀巴烂,恍惚间觉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不过我也没太在意。
还剩六户亮灯的人家。
我来到距离最近的那一户。
第一步:砸灯。
第二步:破门。
我像疯了一样,用冥尺疯狂攻击防御“薄膜”,不惜耗费道行,不惜损耗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