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封栾有所反应,叶阳率先脸红了。
他在说什么胡话,脱……脱什么裤子!他才不会在这狗皇帝面前脱裤子呢!
封栾先是为他此言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抑不住微微弯唇,道:“你若是想脱,倒也不是不可以。”
语毕,他又给自己加了五点好感,显是心情愉快极了,甚至抖开了手中折扇,饶有兴趣地看向叶阳。
叶阳半晌方才憋出下一句话。
“这……还……还在外面呢。”叶阳磕磕巴巴说道,“不不……不太好吧……”
封栾:“那你是要回去再脱了?”
叶阳:“……”
狗皇帝!
“朕可还记得,你方才说过的。”封栾道,“待回去之后,朕想听什么,你都要叫给朕听。”
叶阳:“……”
这狗皇帝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
他窘迫不已,一时不知所措,封栾却心情颇好,笑吟吟与他道:“那朕等着你回宫之后,脱裤子证明,再叫给朕听。”
叶阳:“……”
这就不了吧!!!
说好的短小障碍纯情小皇帝呢!这臭流氓是谁啊?!
叶阳耳尖脖颈皆如火烧,一片绯红,不敢再接封栾半句话,并拢脚尖挺直腰板坐在一旁,乖巧得像是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心中却万分忐忑不安,不知该要如何逃过这一遭。
若是只听封栾的语气,他觉得封栾应当是在开玩笑,可以他二人的身份……将此事当做是二人情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阳觉得自己危在旦夕。
……
他一路都在紧张思索对策,想着回宫之后,若封栾真的要检查那什么伤口……那他就只能赔上这47的好感度,竭力保住自己的贞操。
好容易回到宫中,照常是封栾先下了马车,叶阳紧张兮兮正要跟着下去,不想封栾已朝他伸出了手,极自然地将他往下一抱,还轻轻咳嗽一声,笑着与他说:“你……蹭伤行动不便,朕扶你下来。”
叶阳:“……”
狗皇帝。
都带他出宫逛了一整天了,现在才说什么行动不便,分明就是为了逗他。
叶阳心中有气,可如今却也只能硬对封栾憋出笑容,道:“多谢皇上。”
封栾答:“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叶阳低头认怂答应:“是。”
可不想封栾仍是唇边带笑,道,“既然你与朕关系如此,那在宫中,也不必如此拘谨了。”
叶阳:“……啊?”
封栾凑近他耳边:“若只有你我二人,照着宫外的叫法便好。”
叶阳:“……”
狗皇帝!!!
封栾心情大好,挽着他的手,却并未同他回宫,反是带着他去了另一处宫中,叶阳心有疑惑,正要询问,封栾已主动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墨侯先生是什么人吗?”
叶阳不住点头。
“墨侯,即墨侯,不就是砚吗?”封栾说道,“朕听闻京中戏班大半的戏本都出自墨侯先生之手,倒不想此人竟是明砚。”
叶阳:“……”
谁?明砚?
一人写了京中大半戏班的戏本?这产出也太强了吧?!
明砚似乎知道他们回宫后便会来找她,她早在宫内等候,待封栾与叶阳来了,她还要与他们笑一笑,问:“今天的戏……还不错吧?”
封栾并不与她拐弯抹角,干脆直言询问:“你为何要如此?”
“我只是想让皇上听一听坊间的传言。”明砚轻声道,“我是后宫女子,依照朝中规矩,后宫不可干政,若想让皇上看清一些事,便只能用些拐弯抹角的法子。”
她提及此言,忍不了柳眉微黛,隐有不屑,未等封栾回答,便又接着往下说道:“前些时日我以墨侯为名,结识了玉上笙,他交游甚广,识得不少王公贵族,我也因此知道了不少宫中无从知晓的事。”
封栾稍有迟疑,仍是往下追问:“什么事?”
“皇上,您该好好睁眼看一看。”明砚轻声低语,却是字字恳切,“朝中欺上瞒下,上下相蒙者不在少数,魏时今日所为与他们相比,也不过是些小事。”
封栾默然。
他一向自诩明君,前些时日见探花上疏,得知民间对他颇有怨怼,他已是有些愠怒了,而今不想他未察事之广,远超他的想象,魏时为靖淮郡王妃之父,兵马司副指挥不过是虚职,并无多少实权,他尚且能领着兵马司内的官军去给一个戏子看场,那朝中其余人又如何?
只怕欺君罔上已成惯例,封栾一想如此,心中怒意更甚,越发觉得额角抽痛,显是又犯了老毛病。
可他已顾不上头疼,沈少珩与康宁就在门外,他令沈少珩命暗卫暗中彻查,又叫康宁传旨,着令靖淮郡王明日入宫相见,好好与他说一说这魏副指挥的事。
叶阳正同明砚坐在一旁,一同看封栾处理此事。这事早已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不想了解也不会去多嘴,反而转头心怀崇拜看着明砚,小声询问:“你真写了那么多戏本子?”
明砚支着下巴点头,道:“谁让宫里这么无聊不过此事并无多少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