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时封栾说的那些事,他有话想和封栾说,却又担心封栾对他的好感度再往上增加,犹豫许久,也只能在封栾准备离开之前,嘟囔着与封栾说上一句:“保重身体,别猝死了。”
封栾似是没有听清,回首看他:“你说什么?”
叶阳一顿。
“没事早点睡吧。”叶阳诚恳说,“头发要紧。”
封栾:“……”
……
几日之后,秋猎终临。
叶阳早就做好了骑马奔腾的准备,书中也曾描写过秋猎剧情,可那并不是什么关键的大事,他唯一记得的便是秋猎时出了刺客,有惊无险,顺利被禁军解决,而封栾也是在此时发现楚怜怀孕的,甚至还有一段帐篷内的暧昧戏码。
可是如今……
楚怜到现在都不曾受宠,别说怀孕了,这几天下来,她心里只剩下她的狗,好端端的正经秋猎,她把哈士奇也牵来了,那狗撒了欢在营帐内来回狂奔,拽得楚怜在后跟着不断奔跑。
叶阳站在自己的帐篷前,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一时心情复杂,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日随行着了便装的楚怜,狂奔时衣袍扬起露出长靴包裹下的小腿,好似都比七夕跳舞时的粗了不少。
太难了。
叶阳心生感慨。
养二哈真是太难了。
他看着外头辽阔无垠的猎场,恨不得立即就牵着马上去跑上一圈,可惜他们今日只是暂在此处安营扎寨,秋猎还在明日,他也只能坐在营帐外看着狗溜楚怜。
明砚的帐篷就在他一旁,听见外头声响,好奇同他坐在了一块,一面道:“楚妃最近好像开心了不少。”
叶阳看楚怜跑得满头是汗,连原先梳好扎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都散下来了,口中还在吼着不知是什么的话,也许是狗的名字,哪还有最初相见那副端庄贤淑的样子,他不免有些质疑明砚的话,反问:“……有吗?”
“一开始入宫就非她所愿,她父母望她入宫,那她便只能入宫。”明砚轻声道,“天子想要约束朝臣,她父母希望她争得盛宠,在这深宫之中,除此之外,她本就没有多少选择。”
楚怜总算拽住了那狂奔的哈士奇,还来不及有半句呵斥,兴奋过度的幼犬已原地起跳扑进她怀中,坠得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又不住往她的脸上狂蹭乱舔,那模样狼狈,楚怜反倒是抑不住笑出了声来。
叶阳觉得自己好似有些懂了。
“楚妃入宫一年有余,楚家似乎已要放弃这条路了。”明砚支着下巴道,“而今她多了其余可走的路,如何能不开心。”
沈香凝手捧瓜子,嘎吱嘎吱磕得开心,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明砚身边,也摆着一副看戏神态,道:“本宫觉得,回宫之后,大可以将楚妃叫过来凑个局,鹃儿那牌打得实在是太臭了。”
叶阳:“……”
喂,等等。
怎么回事啊?
昔日死敌一朝牌友,还要在他宫里搓麻将,你让狗皇帝怎么想。
他正欲开口,扭头朝沈香凝那儿一看,才见沈香凝一身劲装红衣,英姿飒爽,与她平日在宫中慵懒美艳的模样全然不同,而明砚却依旧穿着宫中的衣服,叶阳不免有些迟疑,问:“沈妃也会骑马?”
沈香凝道:“云侍君,本宫已同你说过许多遍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又同本宫的弟弟一般大,你该喊我姐姐。”
叶阳:“……”
关系太融洽了,这真的是后宫吗?他不信。
……
三人谈话之间,他远远看着封栾在沈少珩随从之下朝这边走来,封栾今日心情甚好,看着天色还早,便出言询问,问他们要不要先到猎场上去逛一逛。
叶阳早就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点头答应,明砚不会骑马,她要留在营帐内,反是沈香凝支着下巴冲他们眨眼,道:“哎呀,臣妾骑不好马的。”
沈少珩抽了抽嘴角,正要说话。
沈香凝:“可想来也不会比少珩差。”
沈少珩:“……”
沈香凝已拍了拍衣摆,转头唤人去牵马,一面说:“你那手抄书抖的,担心连缰绳都握不住。”
叶阳越发好奇,他就跟着封栾身后,不由凑前一步问:“沈妃很会骑马?”
“朕倒是不大清楚。”封栾道,“可她出身将门,想来不会太差。”
几人的马已在营帐之外,禁军落在后头远远相随,叶阳自认学骑马已有段时日,翻身上马他做得轻松,再也不会爬到一半掉下去,可他翻上马背,回首去看,却正见沈香凝一袭红衣翻身上马,动作爽利干脆,那模样可远比他要帅得多。
叶阳觉得……后宫之中藏龙卧虎,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大佬了。
他们纵马疾驰,自猎场穿行而过,马背上的轻风拂面,遥可见天边红霞似火,道旁渐有树木稀疏,封栾方拉住缰绳,回身与他们道:“总不可空手而归吧?”
这玩意叶阳可就不会了,他勒住马儿,落在几人之后,慢腾腾走着看他们,封栾见他慢了,便也令马儿走到他身边,侧首笑着与他道:“你进步得倒是挺快。”
叶阳知道封栾说得是骑马,他点了点头,心中尴尬,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