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棒棒……蚌!”
她原本想说“棒槌”,忽然想到鱼亲妈就坐在对面,于是急中生智,双掌合拢微笑道:“她好比一个蚌。”
“外壳邦硬,人轻易撬不开,一不小心还会被咬一口。”
奥莉维娅对这个比喻很感兴趣:“蚌会咬人?”
“当然了。”杜菀双手比划,做了个蚌壳张开又合上的动作,随口胡诌,“谁伤她,她就咬谁,而且不会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你也不行?”
杜菀一怔,放下手。
她吹了吹茶汤上的浮沫,斩钉截铁地说:“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我。”
开玩笑,左亦嘉能一鱼尾巴把她拍死在岸滩上。
奥莉维娅立刻读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看向对面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我知道了。”她摇晃着茶壶,缓缓说道,“所以不能强求,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杜菀竖起大拇指。
中间她起身暂时离开,回来时茶水撤下了,桌上放着两盘精巧的小点心。
奥利维娅:“尝尝吧,这是我亲手做的。”
炸奶酪卷外皮酥脆,内馅儿绵软香甜,陈皮与肉桂碰撞的香味在味蕾绽放,杜菀忍不住拿起第二枚。
“好孩子,我欣赏你。”奥莉维娅直言不讳,“其实我看出你和亦嘉的关系另有隐情。”
杜菀停下动作。
“无论你们最后结局怎样,我只希望——”
杜菀:“您放心,我不会伤害她。”随即她捂住嘴,尴尬地四处乱瞄。
“我也不希望你受伤。”奥利维娅善解人意地递来一张纸,目光真挚,“我们对她造成的痛苦,不该再转嫁到别人身上。”
…………
杜菀出了客厅。
“你去哪儿了?”左亦嘉狐疑地看着她,“我要回去了,你莫非不想走?”
杜菀如梦方醒,一把握住她的手:“左老板,你缺不缺姐妹?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左亦嘉甩开手,站得离她远了点,语气不善:“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想挖你家墙角。”杜菀抬起头,惆怅地叹了口气,“算了,和你说不通。”
.
杜菀拒接了经纪人的来电,几人一起向外走去。
左亦嘉突然在身上一阵摸索,神情紧张,她和身边的梁秘书耳语几句,梁秘书脚步匆匆往回赶。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
今日阳光明媚,气温暂时回暖,太阳高悬在天空中,慷慨地释放自己所有的能量。
左亦嘉抹了下额间的汗,有些受不了,想先回到车上。
杜菀跟在她身后,手从口袋拿出来时,带出了一张纸,一阵微风吹过,赶着那张纸往前飘去。
杜菀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公路旁边。
说来也奇怪,郊区地广人稀,这条公路以往几小时都看不见辆车,偏偏在那时候,一辆车犹如鬼魅般从地平线出现,以惊人的速度向她接近。
“滴——”
车辆疾驰由远及近,她维持着向前抓取的动作,脑海里霎那闪回出许多画面。
染血的闪光灯,破碎的躯体。
杜菀曾经读过一篇民间科普,人在临死前一秒仍然拥有意识,那是否就是她濒死时刻的记忆?
她不知道,她惊恐万分,几乎喘不上气来。死亡的阴影正在缓缓接近,像要拖着她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地狱。
就在这时,她只觉腰间一紧,有人将她重新带回了人间。
“咳咳……”
杜菀半跪在地上,一阵猛咳。
左亦嘉翕动着双唇,跳脚大骂:“你发疯也要看看时间地点,死我家门口算什么?”
杜菀咳得眼泪花都快出来了,不对劲,怎么忽然觉得鱼骂人的声音好动听,我是真疯了吧!!?
左亦嘉将脱力颤抖的右手藏到身后,她视线往下一飘,觉察出一丝异样。
左亦嘉:“你手里拿的什么?”
杜菀脑海中警铃大作,攥紧手里的东西一骨碌爬了起来,东张西望假装淡定极了:“没什么啊。”
左亦嘉高声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不!”
左亦嘉更加觉得其中有猫腻了,她踩着细高跟,冲上来和杜菀扭打在一起,硬生生从她手里抠出了那张纸。
“五百万?”左亦嘉才看了个支票抬头,阴恻恻地笑了笑,“这是谁给你的?”
杜菀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喘,脑海里已经开始上演母子反目成仇血流成河的年度大戏。
靠,那我不就成了红颜祸水?
“还是说——”左亦嘉一瞬不瞬盯着她,脸色变幻不停,咬牙切齿道,“你已经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杜菀:“…………”
杜菀大松一口气。
幸好,这是条榆木疙瘩鱼。
左亦嘉下面的字还没看清,就被杜菀一把抢过支票,嚓嚓两下就把支票撕个稀巴烂,雪花片纷纷落下。
“你到底在袒护谁!?”左亦嘉脸色难看,不死心地想要再次抢走。
下一秒,杜菀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