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量很好,好到一瓶还是没多少感觉,正在他打算开第二瓶时,手机铃声又响了,是段东恒。
段东恒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妙,没有半点寒暄,直奔主题:“城东公安局,你过来一趟吧。”
刚刚上来一点的酒劲儿在听见“公安局”三个字时瞬间散了,边榆问:“怎么了?”
“谢之临捅人了。”
*
城东公安局距离边榆的家挺远,在安昌大学附近,好在夜里车不多,出租车师傅是个老司机,很快就到了。
车还没停稳边榆飞快下车,关门前扔了一百块给司机说不用找了。
说来这一百块还是上次顾蒙酒局上给他赢的,当时场景有点混乱,也不知道顾蒙什么时候塞进他兜里,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大半夜里公安局灯火通明,边榆没有看见谢之临,先看见了蹲在门口抽烟的段东恒。
“怎么回事。”边榆望了一眼里面,七拐八拐看不见什么东西。
段东恒拉着边榆让他不着急进去:“问话呢,我已经叫了律师在里面,你先别着急。”
边榆觉得段东恒这是屁话,谢之临那样乖学生能捅人,得多大的事儿。
“这事说起来也不怪小谢,得怪你。”
边榆背锅太多,刚被苏小姐骂了一通,这会儿到这又莫名其妙扣一个罪名,一乐 :“怪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前几天——等会儿,你喝酒了?去哪喝酒了?”段东恒扯着边榆的衣服使劲吸了吸鼻子,“还没少喝,我不是送你回家了么。”
边榆挣开段东恒的手,有些不耐烦:“说正事,我前几天怎么了?”
见着边榆喝酒,段东恒有点不太敢说,这位爷平时就够无法无天了,别借着酒劲儿把公安局一起端了,那谢之临捅人真就不叫事,保不齐明天还能赶上边榆枪毙现场。
边榆看出了段东恒的想法:“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虽然混蛋但也知道轻重,你先说事情。”
段东恒想想,觉得边榆岁数也不小了,应该也不至于那么混账,遂接着之前的说:“你之前是不是去了趟安昌大学?”
边榆不明所以:“去了,怎么了?”
段东恒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说了什么,估计有些话被有心人听了进去,找谢之临麻烦。”
“他同学?”听见段东恒这句,第一个想到的也就是饭局上的那些。
边榆想了想那天的饭局,那几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边榆没跟他们深交,倒也是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段东恒摇摇头:“什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多问,得等人出来再说。听说是他们学校有人散布谣言,说他欠了高利贷,被人包养靠身体换钱还债,今天有几个人到学校找谢之临,听说谢之临有了金主就逼着谢之临干什么,一来二去动了手。”
边榆眉头紧皱,扯了扯衣领。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他有些热。
段东恒也觉得这事儿着实荒唐,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真是太操蛋了。受伤的人现在在医院,我问过了,没有生命危险。还好谢之临只是个没有练过的学生,刀子捅进的位置又很寸,没伤着内脏,只是外伤,不知道该说那人不幸还是幸运。”段东恒点了根烟,又递给边榆一根,“我今天不放心让人去看看,幸好是去了。你不知道我的人找到他时什么样,一身血,再晚点就真要出人命了。”
这事儿也不是非要边榆过来,但是多少跟边榆有点关系。
边榆沉吟,紧接着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这边的事情段东恒都已经安排好,但是高利贷怎么就跑到学校,那个在学校造谣的人是什么人,怀着什么居心等等,这些事还得查。
段东恒站在原地任由边榆一通通电话打出去,自己则是看着雪花一层层盖在院子里出神。
过了会儿边榆回来,问段东恒:“你那律师怎么样,不行我叫人。”
段东恒嘴角抽搐:“我手里最好的律师,你说怎么样。”
听见这话边榆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点了点头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其他的已经在安排了,只要谢之临没有在慌乱中说错话,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
“得亏是谢之临。”段东恒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笑得肩膀颤抖,一不小心被烟呛着咳嗽了两声。
边榆看向他。
段东恒嗤嗤笑着:“若是换做边少,那人可不得进太平间了?”
边榆不知道这话从何来,转过头懒得理段东恒。
段东恒还在笑。
今天他底下的人知道他俩被围堵,就问边少有没有将人送进太平间,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边榆。”段东恒笑够了,脸上笑意一扫,转而严肃地看着边榆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