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首辅大人问她,‘汝年少至此,焉敢称四海?’遂连述其十问,她答到第七问,便力有不逮,最终低头服输了。”
“当时首辅大人评判,‘汝不能为四海,亦非十步芳草,芳菲可有十里焉,’”顾子明笑道,“于是她就骄傲的自号‘十里’,还打赌,将来她早晚能号‘万里’。”
“她晋升治国时,首辅大人感叹道,‘君可芳菲千里,万里亦不远矣,’”顾子明看向青衣女子,眼神调侃,“但是她坚持自号十里君,不肯再以万里为号了。”
“惭愧惭愧,”青衣女子以袖掩面,“当时不知天高地厚,豪言令人发笑,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皇帝嘻嘻哈哈的笑道,“令君之才,万里芳菲,该叫‘芳菲君’才好,何须自谦?”
见圣女前来,皇帝两眼放光乐不思蜀的模样,两人知趣告退。
顾云:“你何时归来?”
十里君:“快了。”
顾云:“何须留念,陛下赤子之心,仁厚爱民,对你期望甚高……”她顿了顿,重声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十里君沉默了一会,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是啊。”
对她的反应满意,顾云道,“首辅大人找你,你自去吧,我去少府看看。”
“这就去。”青衣女子笼袖目送她背影消失,才转身离去。
“见过首辅大人。”
“行了,少跟顾子明来往,人都变麻木了,”老人坐在桌案后面,“没人的时候,喊我老师就行了。”
“老师。”
“何时归来?”
“南州易主之时。”
老人眯着眼睛,室内的气氛陷入安静,香炉烟气袅袅,午后的空气安静祥和。
好一会老人才继续道,“江霜浅,不愧是让我们都提防的人。”
“按你所说,南州是果真要丢一次了?”
青衣女子已然跪坐于案前,低眉道,“大势所趋。”
顿了顿,她道,“我观魔主行迹,南州恐有大旱,朝廷……”
她抬起头,看向老人,“可有把握赈灾?”
老人脸色微变,终于睁开眼。
垂垂老朽的眼皮后,是一双清明干净的眼眸。
她渐渐苦笑了起来,“有,但是赶不及。”朝中之事,拖拖拉拉是常态,她毕竟是臣子,不是皇帝,无法乾纲独断。
敲了敲桌案,老人颓然道,“便宜了那丫头。”
青衣女子无声跟着点头。
显然,两人都认为大旱只会便宜那人,不会给那人带来困扰。
青衣女子继续道,“李清明与她隔阂甚深,可用。”
老人点了点头。
她继续道,“镇东将军心无朝廷,与贼子私相授受,当招其回京述职,午门斩首。”
“直接斩首?”老人问道。
女子沉稳点头,“三木之下,无不认者,之前子明召回的那批官员,使得京城最近人心浮动,正好让余殊的人头让她们冷静一下,以儆效尤。”
三品镇东,足够了。
老人欣慰的眯了眯眼,“好,就依你说的办。”
相比顾子明,她的爱徒果然更得她心,杀伐果断,沉稳有加。
她好似玩笑般道,“我还以为你在南州待那么多年,是心玩野了,向着那位了。”
“现在知道你心有陛下,我就放心了。”
“陛下虽幼,然心性宽厚,爱民如子,”她道,“她喜你日渐,日后前途自是可期,你当一心报效陛下,勿得藏私。”
青衣女子低眉,“诺。”
“早日归来,待我北州收尾,再细细料理南州。”
“唯。”
见老人眉眼露出疲惫之色,女子站起身,无声的走到其背后,细细为其按捏太阳穴。
师徒两人偶尔说上两句,伴着午后的安谧,别有一番温馨。
*
江枫捏着大黄猫后颈皮,“好家伙,你怎么回事?”
“呜哇呜哇呜哇!”被捏住命运的后颈皮,许瑕大恼,毫不犹豫的大声开骂。
骂了半天才想起来江枫听不懂,她道,“垃圾江枫,快放我下来!”
江枫:“上面的清气化为紫气,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什么来路?”
许瑕大怒,直接一口咬在她虎口,“我怎么知道!什么紫色不紫色的?我就是好奇祭天,上去看看而已。”
“真不是你?”
许瑕猫猫辱骂,“呜哇呜哇我才修身!”
江枫狐疑,“难道我的治国团里隐藏着大佬?”
她等不及了,直接丢下猫,转头冲了出去。
大黄猫灵敏的四脚落地,依旧不休的“呜哇呜哇”着。
猫猫生气.jpg
武者全速行动时,速度是极快的。
很快,江枫就强闯民宅,在床上将赵襄摇醒。
女子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看着江枫,“……干嘛?”
她一副随时要猝死的模样,吓的江枫的手力都变轻了。
“那个紫气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