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道:“说好了啊,你做东啊,可不许失言。”
谢放拱手,“一定。”
…
姚关月一人回了泰和楼。
“怎么回事?怎的只你一个人回来?”
“南倾呢?怎么没同你一起上来?”
“是啊,归期,怎的只你一个人?南倾没同你一起上来吗?你说没说,我们都在这儿?”
一进包间,姚关月就被友人们给团团围住。
“害,我们几个在不在有什么要紧的。关键是雨新在啊!我就不信了,你搬出雨新,南倾还能不乖乖地跟你走。”
“是极,是极。归期,你说实话,是不是你让南倾躲起来了?”
“是了!是了!南倾定然是躲哪儿了!”
还当真有人推开门,看了眼门外同走廊,疑心是不是归期怂恿的南倾,躲门外头,忽然出现,好吓他们一跳。
其他人也纷纷探出脑袋,找寻谢二公子的身影。
姚关月在他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手中折扇“啪”地一下打开,于手中轻扇着对众人道:“别找了。真没来,只我一个。”
众人方才惊觉,南倾竟是当真没同归期一起上来。
当下纳闷不已。
“真没来?”
“为何?”
从方才起一直喝着闷酒,没怎么出过声的周霖,手里头轻晃着酒杯,睨着姚关月,唇角勾起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接了一句:“可是谢二公子有了新人,便不要我们这些旧人了?”
…
周霖话声甫落,包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
谁不晓得,在南倾病前,同雨新关系最好?
两人经常相携一同看鸟,听戏、写字,作画,可以说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虽说,大部分时候他们也都在,到底雨新同南倾的交往要比他们要更多一些。
有人开口,率先打破沉默。
“雨新说笑了。南倾就算是忘了咱们,也不至忘了你呀。”
“是,是,这话云平兄说得一点不错。”
“归期,你倒是出声啊,南倾到底为何没随你一同上来。”
包间里重新活络了起来,众人这才想起向姚关月问个明白。
姚关月觑了周霖一眼,“他说他已同阿笙说好……便是那位长庆楼的少东家。他要请人吃宵夜。阿笙应是对泰和楼的菜色兴趣一般,南倾便说他也不上来了,想来是要陪阿笙尝点别的。
他让我替他转告大家,告个罪,说是改天有时间做东请我们,陪个不是。”
周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
包间里瞬间炸开,众人错愕不已。
“嘶。这是真是有新人了啊?”
“不至于吧?”
“你还别说,阿笙确实模样长得俊。尤其是那一双黑似棋子的眼睛,黑润润的。笑起来一双眉眼弯弯的,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说话的人,被旁边的人给碰了碰手肘,只听那人问道:“你怎的观察这么详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不是对人家起过什么歹念?”
“嘿嘿,倘若他要是会说话也便罢了,可人是个哑巴呀!我找一个哑巴,我这是生怕别人不会笑话我,天底下是没人了,我找个哑巴?”
“哈哈哈哈。你这嘴,可真够损的。”
“话又说回来,归期,依你之见呢?依你之见,他觉得他同南倾,真有那样的关系?”
大家这才又纷纷转过脸,去看姚关月。
姚关月放下手中的折扇,置于手边,拿上他先前用的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鱼,“这我哪儿知道,他们又没当着我的面做什么亲密之事。你们别问我,问南倾去。”
有句话姚关月没说的是,南倾的神情瞧着是挺认真。
可对一个哑巴认真?
姚关月摇摇头。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玄乎。
周霖听出姚关月话里的保留,捏着杯子的指尖用力至泛白。
他仰起脸,眼神冷冽,闷下一大口酒。
…
街上,人力车从旁边跑过。
阿笙同二爷并肩走着。
这条槐南路,阿笙并不常来。
这里的消费高,人也混杂,倘使一不小心碰着什么人,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是极为容易挨欺负的。
不若长宁街,大家都是老商铺,相识多年,知根知底。
倘若是阿笙一个人走这槐南路,此时定然有些不安。
可这会儿,他半点未觉得有任何不安,心里头反而流淌着前所未有的安然。
阿笙唇角始终轻翘着,只觉今晚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切……
“阿笙想吃什么?”
“都可以,二爷想吃什么?”
阿笙打着手势,忽地,闻见一股馄饨的香气,他下意识地朝前面看去。
阿笙用力地嗅了嗅。
好,好香啊!
谢放注意到了阿笙的眼神,“想吃馄饨?”
阿笙先是一怔,继而连忙摇头。
这种临时支起的铺子同二爷的身份太不相称。
谢放却是拉着阿笙的手,径自走到了馄饨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