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妄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这一点卿伶比谁都要清楚,毕竟以往的她不止一次感受到了故妄对自己的杀意。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疑惑,以故妄这种事事都要试探的性格,为什么会在她都没有亲口承认过的情况下, 猜想自己对他有情。
自作多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好像不太合适。
不过故妄这么说, 卿伶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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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端就将南楚门代表着他身份的腰牌给递给了卿伶:“既然是来玩的, 那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什么都不用怕, 看到这个腰牌就是看到我了。”
想了想,又皱眉嘱咐道:“如果你们听到有谁在背后嚼舌根就跟我说,我自会处置。”
他这几日实在是有些忙,生怕自己将卿伶和故妄给怠慢了。
卿伶将腰牌收下:“谢谢。”
“还有件事·····”
见宋端有些纠结的模样, 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卿伶以为他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
宋端瞟了一旁的故妄一眼,轻咳一声, 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一些:“抱歉,林兄是云咎峰的首席弟子, 一直以来按照惯例都是要过来的, 我没拦住,不过我将他安排在离你们很远的西院了。”
没想到宋端在意的是这个。
卿伶看了故妄一眼, 故妄神色自然,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宋端是真的将故妄的话放在了心上,做到这里也是足够了。
她点头:“你不要太为难。”
“你们不介意就好。”宋端顿了顿,又道, “林兄这个人我还是熟一点的,他做得不对,但或许说开了会好一些, 毕竟以后说不准低头不见抬头见。”
宋端走后,卿伶将他留下来的腰牌递给故妄。
故妄没接:“嗯?”
“你拿着这个是不是要方便一些。”
闻言,故妄笑了声,将那腰牌按在了卿伶的手里,在她手心点了点:“你方便我就方便。”
“没人拦得住我。”
自然是没人拦得住,故妄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人。
但卿伶既然是要带他出来,是想让故妄体会不一样的生活的,所以她还是坚定地将那腰牌给了故妄。
“我与你是一起的。”卿伶说,“你拿着这个跟我拿着希望。”
故妄挑了下眉:“那为何一定要给我?”
卿伶轻笑:“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太大了。”
她眉眼柔和,直接笑到了人的心上。
故妄嗯了声。
他那时候想要逼迫她留下来,她说了这句话“这世界太大了”,意思是世界那么大,总要有他会留恋的东西的。
只是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要她,哪里还需要其余的东西呢。
卿伶说:“所以我在带你看这个大世界。”
“也想要你带我看看。”她轻声说,“我以前也没有机会认真地去对待过这个世界。”
“故妄,我们都应该学一学。”
故妄到底还是在意宋端的,至少在南楚门,他收敛了很多外露的魔气。
此时的他黑眸里闪过一抹微光,将卿伶认真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以前没有机会?”
故妄捕捉到了这个词,他好像敏锐地抓到了一点卿伶地过往,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那个主神说过,卿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那就是她生前的事情。
真巧,他也是死过的。
故妄将腰牌拿到了手里,不可否认的,他对于卿伶的打算里也有自己这件事,非常的受用。
把玩着腰牌,故妄漫不经心地问:“阿伶的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像是随口一问,但卿伶原本还算放松的表情有那么一刻的凝滞,也有些许的茫然。
她刚才居然说了跟自己以前相关的事情吗?
故妄微微抬眉,嘴角弯了下:“想什么呢?”
卿伶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我的以前……”她停了一瞬,道,“没有什么样子。”
是真的没什么样子,她一直都在与生活抗争,对生活臣服,日复一日地难熬。
察觉到她眼底的空茫,故妄心底多了一缕郁气,但被他藏的很好。
“好。”他点点卿伶的眉心,“那我就跟你一起看看。”
她想要的,即使他不在乎,那也要给。
故妄不想看什么世界,也不想去体会,对于他来说,卿伶带来的就已经足够了。
他点着卿伶眉心的手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弧度,在她眼尾停住:“还有个问题。”
卿伶:“嗯?”
她的眼睛被一双冰冷的手覆盖住,视线被挡了个彻底。
随即,听到了故妄刻意放低的声音:“阿伶,你是怎么死的?”
卿伶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好像是扫到了故妄的手心。
“你……”
“那个人告诉我的。”故妄也没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