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种,顾全大局,审时度势。” 余凤萍听着连连点头,她长相温柔,实际上性格非常泼辣,而且怼人特别狠,事后让人气得半死却偏偏找不到一点儿错处。 刚才那么降智的绝不是她! 她看着令月:“大师,我刚才那是怎么啦?” 令月只说了一个词:“杯弓蛇影。” “这个成语你们应该都知道,你的情绪被刻意放大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变得暴躁易怒,不能自控。” 余凤萍点头:“您不说,我还以为自己是更年期到了。” 令月沉默一瞬,这夫妻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出一辙的迟钝。 她皱紧眉头,因为这件事,更加佐证了她的猜测:“他被脏东西缠上了,漏出来的东西影响到了你。” 令月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总之就是无妄之灾,而且对方的主要攻击落在岑鸣身上,如果不是被她发现,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 余凤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脸色,忽然明白,合着她这还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时候,余凤萍本该在公司,但是她因为脾气暴躁得罪了客户,被上司打发下来,给半天调整时间。 至于岑鸣,他一脸惨白,心里哇哇发凉,就差直接哭出来,捂着脸哀嚎地问:“令大师那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从小到大,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就缠上我了?!” 忽然,令月深深看他一眼:“把头抬起来!” 岑鸣下意识照做,怕他不规范,妻子扶着他的头,视线对上的刹那,岑鸣全身寒毛直立,仿佛被什么凶兽盯上,刹那间,他眼里的瞳孔变成了竖瞳。 令月一怔,他竟然看见了祸及子孙之相。 她立刻出事:“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儿子?” 夫妻俩同时心头一跳,令月看向余凤萍:“他和你丈夫情况一样,不过你们暂时不用担心,对方的针对大部分都落在你丈夫身上,只会一个接一个。” 听见这话的岑鸣:“……” 我是不是该庆幸? 令月说着忽然语气一滞,突然截取到一段画面,应该是六七十年代,主人公是一个穿着小褂子的牧牛童,大人在地里劳作的时候,他和小伙伴在山上放牛,割猪草。 忽然天气大变,狂风暴雨顷刻来袭,小伙伴们驱赶着黄牛下山,只有他一个人往山上去。 小伙伴儿叫住他:“岑狗蛋,你干嘛去啊?” 岑狗蛋着急地挠着头,心急如焚:“俺去找牛,少了一头牛!” 那个年代的牛,就是一家人甚至一个村的命脉。机械没有出现甚至普及的几千年里,牲畜一直是农民劳作离不开助力,以耕牛为最。 只有某些富裕的家庭,才会养牛,而且往往牲口比人活得还精细。 岑狗蛋举着叶子,漫山遍野地呼喊黄牛名字,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发现它的踪迹,他兴奋地跑过去,却没顾得上脚下。 青灰色的东西类似树根,直接将他绊倒,岑狗蛋脑袋磕在尖锐的石头上,血水瞬间喷涌而出! 然而没过多久,他竟然幽幽转醒,走进山洞里,抚摸着黄牛,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干净,他也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 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忽然,他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一只通体青灰的大蛇,它有手腕那么粗,长长的蛇身钻进山洞后,并没有咬人的迹象,反而看向洞外。 说来也巧,下一刻,雨过天晴。 岑狗蛋清醒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警惕地看向角落,发现那条蛇已经毫无踪迹,他驱赶着黄牛回家,却没发现,山洞里,一条青蛇蓦地倒挂而出,吐出鲜红的蛇信子盯着他的背影。 再之后,岑狗蛋成家立业,婚后生下两个儿子,他死后葬在祖地。 令月突然皱紧眉心,男人光秃秃的坟墓边,渐渐长出一棵柳树。 随着柳树越长越大,一条青蛇盘踞在树根四周,周围的土地渐渐从由人耕作变成了机器播种,收割。 那棵大柳树长成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坟前树。 每逢祭祀,清一色的男孩儿,由最初的两口人变成一整个岑氏大家族,说一句子孙昌盛也不为过。 彼时,无人知道的地下,柳树盘根错节,粗壮的根须缠绕着,最后竟然将整副棺材包裹起来,可怕诡异的模样,好像直接将整副棺材吞噬了。 令月蓦地回神,对上两人关切的视线,她微微一怔:“我可能找到一些线索,一棵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柳树,你们见——” 就在这时,岑经理的电话突然响起,电话那头响起粗嘎的男声:“老岑家后生,你妈在地里干活,突然晕倒了,你赶快回来吧!” 岑鸣当即脸色大变,下意识看向令月:“我家出事了!” 他记得自己母亲身体硬朗,几个月前刚见过一面,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精力旺盛,搓牌打牌,一些年轻人都不如她。 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 他严重怀疑,这也是那什么东西搞的鬼,只是一个问题摆在眼前,他并不是京市人,老家在其他地方。 这么一来…… 他握紧手指看向令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