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弱弱地把手收回去,尴尬地站在卓枫面前看曲疏桐。
电梯到了,曲疏桐说:“你把你老板丢了吧,我不要啦。”
任齐柯:“……”
卓枫:“……”
她生气的时候就主打一个阴阳怪气胡乱发射,任齐柯已经懂了。
他伸手去扶卓枫,把人带出电梯,从曲疏桐那儿“丢了”。
曲疏桐跟在后面抱着她的木盒悠哉游哉跟过去上车。
拐杖被放在车厢中间,靠在地毯上。曲疏桐坐下时本来拢着腿距离很远,但是也不知怎的,卓枫眼角余光里就看到她换了个姿势时,脚尖就踢到了拐杖。
接着,女人嘀咕一句:“碍事。”
“……”
一记清浅笑声弥漫在车厢里,他摇摇头。
曲疏桐扭着脸看出车窗去。
卓枫升起前后排之间的挡板,待空间封闭起来了,马上就去搂一边的女人。
“不要碰我,讨厌你。”曲疏桐扭着身子不愿意被抱。
“讨厌我什么?”卓枫声音有点冤枉委屈,把浑身长刺儿的女人用力按在怀里,亲一口她的水水白白的侧脸,温柔地咬耳朵。
“坐轮椅出门卓荣还以为我多严重,我不能让他知道,毕竟本来也不严重。我要让他体会体会,伤敌一百,自损一万的滋味。”
曲疏桐终于停止了挣扎。
卓枫抱着女人肉眼可见软下来的身子,慢悠悠跟她解释事情的前后左右,与利弊。
他没有出席年会,又在纽约出的事,卓氏这两日的新闻风靡北美与香江、股价动荡,这些事情导致 #卓家内部斗争白热化,卓氏恐将回归大房#的消息沸反盈天。
“卓氏这两日的行情你知道的,一跌再跌。”
曲疏桐一下子就正经起来了,“我知道,那怎么办呀。”她也不清楚要如何,还想着等他出院回家商量商量。
卓枫:“家里老爷子动怒了,气进院了。”
曲疏桐歪头睨他:“你爷爷?”
“嗯。”
卓氏集团是卓家这位老爷子卓学仁在上世纪初一手创办的,那老爷子也是个绝对的人物,祖上曾赫赫有名家里富庶,但是到他那一辈恰好已经油尽灯枯,但人也是有本事的,当年就那么空手白家在香江创造了如今的卓氏神话。
但是这个老爷子生的两个儿子却不是都很像他,大儿子,就是失手了卓氏集团继承权的卓温茂、卓荣的父亲,这个长子年轻时放浪形骸仗着出身到处挥霍,以玩乐为主,是出了名的放纵,从没有在家族生意上下多少功夫。
而那次子就不一样,卓温晖的性子比他老父亲甚至还要稳重许多,和大哥一个天一个地,自少属于低调内敛韬光养晦的一种人,年长进入集团后,行事稳重且经商手段一流,彼时在卓氏里就出类拔萃颇具天赋,如今几十年下来,年过半百的人担任着卓氏董事长,完全是香江商圈人人敬仰说一不二的一个存在。
可以说卓家在港有如今强盛的地位,有卓温晖一半的功劳。
所以当年,卓氏老爷子在这样两个儿子的极端情况下,万不得已,只能让卓氏集团在万人瞩目下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地给到了小儿子手上。
卓家长子错失继承权,转头就创办了融远控股,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以打击卓氏的业务为目的,但是这些年来,融远控股存在的目的,香江人人都知道,是为了讽刺卓氏集团。
自从继承权落空,卓家长房如今也貌似很少和卓家老爷子来往,从港媒新闻上就能看出来父子隔阂已经犹如天堑。
曲疏桐想起卓枫住院那天说,他可以被卓荣撞,这一撞未尝不是好事,且他明知道不去出席年会会对卓氏影响很大,可他还是主动缺席了,完美地配合了卓荣,能看得出那天晚上卓荣很满意那样的效果。
“你之前讲到,对这件事有安排,是什么安排呀?”曲疏桐问。
卓枫:“这些年,老爷子漠视但也纵容大房的为所欲为,即使明知下面两家不和,也从没摆到明面上来说,知道外面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不管,在家里相安无事、在他面前孝顺就行。”
曲疏桐歪头看着他。
卓枫:“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动到他的集团,剑刺在他心口了。”
曲疏桐缓缓明白过来了,她就说卓家内斗这么多年,老爷子没死,老夫人也没死,怎么会这些年都没有解决且愈演愈烈,看来这老爷子心里还是觉得愧对长子的,如果不是次子能力实在太出众,他不甘心自己一手创办的心血亏空,又怎么会把长子该有的东西给了次子。
“老爷子脾气暴,这次忍不了了,住院一次心也死了。”卓枫摸摸她的脑袋,“这次能解决很多事情,他手上剩下那决定性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会落入卓荣父子手上了,会落我手中,融远控股会受大影响,开年卓氏与融远有竞争关系的项目会畅行无阻。
至少一段时间内,卓荣也无暇对我下手了。所以我们回到香江,也会很安全的。”
曲疏桐嘴角不断上扬:“那就最好啦,不然我分分钟想他死。”
卓枫捧着她的脸,轻轻揉一揉,“不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