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上一口他想要的那个味道。
这点和顾稚是截然不同的,他对食物不甚重视,他进食只是为了活着。
玫红色的保时捷快速驶过蜿蜒路,雨花飞扬,把身后的几辆车通通甩下。
顾稚的脸被阴郁雨夜包裹,几分钟后,车子抵达台山顶。
车子停在公馆门口,汽车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几辆车尾随而到。
张启特一脸戾气从车上下来,一看到那辆往疯里开的保时捷旁站着的顾稚,白净秀气的一张脸,笑盈盈看着自己,眼底的光似春水,把这湿冷的山上雨都给暖了。
他顿时哑火,几步上前,打量着那辆刚刚甩了自己一玻璃泥水的保时捷。
“顾稚,你这车是你的啊?”
顾稚面露歉意,和张启特解释,这辆车是用来过渡,因不是自己的车,开起来有些生疏。
“不生疏,你这技术足够了。”张启特汗颜,这都快飞出悬崖了,还是雨天。看不出来,顾稚还挺疯的。
台山上的公馆今晚是只招待张启特他们这一批公子哥的,门童早早迎接,顾稚把大衣脱下,递给侍者。
没见到虞鸣津,他把目光看向徐州文。徐州文心照不宣,扭头去问张启特,“虞鸣津呢?怎么没来?”
“他下午拍了一条项链,现在送人去了,没说要来,估计不来了。”张启特摇头感叹,“现在请他吃顿饭是越来越难了。”
徐州文看了眼顾稚,接着问,“送谁啊?还要他亲自?”
“商会主席邓永平的千金邓佳欣,刚留英回来。”
张启特微顿,饶有兴致道:“都是剑桥,虞鸣津对这学妹还挺上心的,人说想要一个比利时画家的画,他就去拍卖行,虽然没拍到。”
听到这,孟松觉得稀奇,轻飘飘来了一句,“还会有虞鸣津得不到的?”
“那画好像是叫《夜的港口》,被一个疯子无脑加价,多了一千万。”
他们一行人往里走,顾稚魂不守舍走在最外,张启特他们说了什么?他已然是听不进去了。
鱼会被水淹死吗?
会的,一定会的。
人站在空气之中,都快要窒息了。
顾稚的耳边嗡嗡作响,身体四肢发麻。有人和他说话,他缓缓抬头,面色苍白好似快要晕厥过去。
徐州文吓了一跳,抓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阿稚,你怎么了?”
“州文。”顾稚嘴唇颤抖,勉强维持着基本的体面,“我犯错了。”
他的身体,终究是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