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坐在床边。
开门的声响都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嘴唇不由得抿紧,飞快地拢了拢随意敞开露出半截胸膛的领口。
听到动静,男人回过头,目光扫过来,视线落在萧阮露着浴袍外面的曲线漂亮的小腿上。
眸子怔了怔。
萧阮尴尬地想要脚趾抓地,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还主动给人洗白白送上门。
咬了咬牙,朝男人一步一步挪过去。
在男人不动声色地注视下,走近,缓缓抬起手臂,指尖微微打颤,将手指探向对方脖子上的领结,想要替对方摘下,然后接下来好解开衣扣。
谁叫他是自愿要结婚的,该受的总是逃不掉。
他的心脏狂跳,浑身的紧张,心中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慢慢倾身靠近,两人近在咫尺,目光交汇在一起。
“先生。”
因为洗浴变红润的薄唇一开一合,身体带着穆浴后的幽香,整个几乎要扑进了坐着的男人怀里。
穆异没想到青年上来就如此大胆的动作,眼睫一跳,随即挥开萧阮的手臂,难得失去了以往的沉静,冰山裂开了缝隙,慌乱操纵轮椅向后退去。
看着对方快速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萧阮终于吐出堵在胸口的那口气。
心里却始终压着一阵说不上来的憋闷。
看来穆异果真不喜欢他的。
长夜漫漫,一片漆黑中,有什么东西从半敞开的窗户里钻进来。
顺着窗帘动作熟练地下滑。
猫咪一样大小的东西,顺着床单,爬上了床,趁着人类熟睡钻进了他的怀里。
……
新婚第二日,男人不在家。
萧阮在陌生的房子里睡得不太好,做了一整夜被蛇缠绕的梦。
他起来后,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又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表情变得沉重。
好在进出都是智能人脸识别,不需要钥匙,他溜下楼,去了周边的超市,逛了一圈,打包不少必需品回来。
不要说什么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了,几乎半个月,萧阮都没碰上新婚丈夫的面。
只是偶尔听到半夜响起的轻微关门声,等萧阮探出头,对方的房门早就紧闭,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光线来。
到了白天,又不见人影。
丈夫不在家,萧阮却时常恍惚,他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间屋子里。
他总觉得,家里好像多了什么,在暗中窥伺着他,却又找不到头绪。
已婚这种事情不过是他的幻想,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要不是,消失掉的汤水,证明了曾有人回来过。
他还以为穆异将他独自丢在了这所古怪的房子里。
……
“叮咚。”
室内电梯打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自如地操控轮椅。
萧阮连忙放下已经到了嘴边的汤匙,从沙发上坐起来,轻声呼唤。
“先生。”
对于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青年,他似乎怔了一下,面上马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眉心微微泛凉。
萧阮放下已经快要见了底的汤碗,抬腿主动走过去,缓缓走到男人身侧,站在那里。
他侧头往下望。
仔细打量着他的新婚丈夫。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相貌格外英俊,身材高大,穿着定制的西装三件套,不带一丝褶皱,始终保持衣着体面。
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带着不近人情的威压。
在萧父生意不顺,萧氏日渐衰败的时候,穆异向萧家提出了只要联姻,就能够为萧氏注资的要求。
年仅三十,京市最杰出的青年企业家,有财有貌,如果忽略其他,穆异无疑是非常优秀的结婚对象。
只是这个男人行事狠辣无情的名声在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够送进精神病院,始终没有能正真亲近他的人,又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患上渐冻症这种绝症。
萧父想要投资,又舍不得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推进火坑,这种好事,最后自然落到了萧阮的头上,当然萧阮自己也巴不得早日脱离萧家。
同穆异结婚是个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