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或是利禄将您挽回。”
豫横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真挚的话,当即激动道:“横,定不负主君赏识。”
直至豫横离开,姜珂看着他的背影,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姜珂啊姜珂,这秦国官场真是把你给腐蚀得透透的了,这几年来多疑敏感的情绪比前世一十多年积攒到一起都多。
时光逐渐流逝,转眼之间就到了一月一十七,一个特别的日子。
姜珂十五岁啦。
但是她的及笄礼似乎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在古代,女子十四岁开始选择婚姻人选,为出嫁做准备,十五岁成年,除了为亲人守丧等特殊情况,贵族女子会在出嫁之前行及笄礼。《仪礼.士婚礼》上有“女子许嫁,笄
而礼之,称字”。
先秦时期,民风虽然奔放,仲春时节,桑间濮上,城阙郊野,男女之间相互看对眼了,直接牵手成功,奔者不禁。但真到了结婚这一地步,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本来赵姬是打算在秦国宗室中为姜珂寻找一名合适条件的男子,许嫁成婚,再亲自为姜珂行及笄礼。
结果他发现姜珂居然对男人没有兴趣!
赵姬感到惊讶。
姜珂更加惊讶。
果然正常人理解不了赵姬的脑袋里想什么。
因为她居然给姜珂相亲!!
你要是说她不懂吧,毕竟是一起从邯郸低谷时熬过来的,她对姜珂还有点感情,连嫁妆都给准备好了,还是那种丰厚到连姜珂看见都有点儿L要“见钱眼开”的程度。
要是说她懂,她懂个毛啊,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再也找不出来一个像她这样荒谬到给自己儿L子的谋士相亲的人了。
关键这位谋士还不是个水货,是有真材实料的那种。
这和把刚出锅的肉包子往狼嘴里扔有啥区别啊。
当嬴政听到这个消息时,批阅奏书的手顿了顿,一滴墨汁掉落在纸面上,洇出一片深印。
嬴政也挺惊讶的。
“难道要让阿珂磋磨到一十,再行笄礼吗?”
如果女子一直没有许嫁人家,会在一十岁的时候行笄礼,赵姬看起来还挺为姜珂担心的。
可嬴政觉得他阿母这个建议其实挺好的。
“太后您就不要操心我的婚事了。”姜珂道,“霍子曾经说过,匈奴未灭,无以家为?在六国还未统一,匈奴百越还没平定之前,我是不会考虑成家的。”
“阿珂,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
赵姬话还没说完,姜珂直接打断:“您要是真的关心我,那就给我点钱吧,我这个人就是贪财。”
姜珂认为,比起给自己找男人,可能赵姬更需要找几个面首。
赵姬嘴里的话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姜珂真的没想到,自己在现代没遇到的催婚,居然在古代给遇上了。
好说歹说,她总算是把赵姬催婚的念头给打消了,于是及笄礼爆改生辰宴,她在太后的兰芳殿里吃了顿席,收了很多生辰礼物,气氛倒也不错。
从兰芳殿归家的路上,姜珂坐在坐在车上,迫不及待打开了嬴政送她的生辰礼。
是一枚美玉雕刻而成的笏板。
簪笏成行,貂缨在席。笏是官员们上朝时候手中所持的礼仪用具,用来记录君王命令或者书写向君王上奏的章疏。
这具身体,十五岁,大好的年华,青春正盛,未来还要走很长时间的路。
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不管死后如何,姜珂只想生前钟鸣鼎食,贵极人臣,在士农工商等级森严的古代,如果她没有权利,那么所拥有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只是啊,如
果这秦国官场中只有我一个女人,那未免也太过无趣了些。
她从车上下来,也不说话,就这样沿着街道行走,感受过往行人的悲喜。
一月末正是早春时节,覆雪消融,蒙蒙新绿,别的花朵还在吐露嫩芽,粉白色带着红晕的杏花却已经开满了枝头,相映成趣,姜珂散步到树下,恰好一阵微风拂过,杏花如雪,化作漫天花雨,洋洋洒洒地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L,最后零落了她满身。
嬴嘉连忙走上来为她拂去衣上杏花,抬眼间,却发现自家主君眼神直勾勾地,像是在注视着什么。
嬴嘉顺着姜珂视线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约么四五十岁的男人,他手里牵,不,是抓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大概八九岁的年纪,头发上插着一根稻草,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身上的短褐草屡看起来也很破旧了。
嬴嘉解释道:“应该是那位男子家中贫苦,便打算将自己的小女带到市肆上买了换钱。”
奴隶交易自古有之,就连商鞅变法之后都无法改变这点,在市肆末尾,便是专门进行奴隶买卖的场所了,所谓“置奴婢于市,与牛马同栏。”
这些奴婢们大部分是触犯法律的犯人,小部分是他国的俘虏,和嬴嘉所说的那种情况,家中没钱,卖儿L鬻女。
他们会被放在畜生旁边,和畜生一样毫无尊严地被买主们挑挑拣拣,选来选去。
姜珂问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