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文人之间的事,只能算是些许风流,想必赵守即使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当即承认道:“不才,正是在下。”
伍秉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拍手笑道:“果然才子风流,浮香姑娘能得公子青睐,真是缘分使然。”
如果说李皓只是诗写得好,伍秉文虽然也愿意做下顺水人情,但却未必能有多重视。
毕竟,他如今已身居礼部侍郎之位,正二品的官衔,些许文名对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有之固然好,无之亦无碍。
然而,若是一位允文允武得全才,又是得书院看好得人才,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虽然朝堂上的高官们,从大局上而言,对书院持着排斥的态度,但在私人情感层面,他们却乐意与书院保持友好关系。
儒家体系还是很强力的,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公务归公务,私交归私交,公私要分明。
伍秉文主动说道:“良宵苦短,我就不在此打扰李公子与浮香姑娘,日后李公子但有空闲,务必来我府上一聚。”
这老滑头,不过李皓还真得承这份情:“那就多谢伍侍郎。”
两人在这笑谈中就把事情定下,伍秉文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开始张罗着宾客转往下一场宴席。
左右教坊司就归属在礼部下面,他一个礼部侍郎想找个花魁,还真不算是件难事。
此时,现场许多人仍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场宴席为何如此仓促地结束。
然而,也有一些人已经反应过来,开始留意起李皓这个临时出现的角色。
很快,场中的闲杂人等纷纷离去,浮香也退回了闺房之中做准备。李皓则在一位丫鬟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偏房稍作歇息。
主卧之内,四扇屏风遮挡着浴桶,袅袅蒸汽在屋顶梁木间缭绕不散。
浮香浸泡在漂满玫瑰花瓣的热水中,青丝高高挽起,脖颈洁白修长,香肩与胸脯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醉的光芒。
她的肌肤如同凝脂般滑腻,宛如一尊美玉雕琢而成的佳人。
沐浴完毕后,浮香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纱裙,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赤着雪白的脚丫,款步走到桌边坐下,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只可惜这番旖旎场面,李皓未能亲眼目睹。
待丫鬟轻声唤李皓入房时,浮香虽仍身着那袭轻薄的纱衣,笑眼如丝,但风情却已不似先前那般浓烈。
可这余下万分之一的韵味,却也足以动人心弦,那低眉的娇羞,恰似水莲花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公子大恩,奴家铭记于心。”浮香眼中情意流转,愈发显得娇媚,“若他日奴家能因诗词留名,皆是公子之功。”
李皓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自古以来,因为诗词名传百世的名妓不少,这份机遇,任何一个风尘女子都会欣喜若狂。
要不柳永也达不成吃在青楼住在青楼,有歌姬争相作陪,吃软饭吃到连皇帝都要嫉妒的境界。
而李皓也无需言语,只一眼便传递了千言万语。
浮香羞涩地咬了咬丰润的唇,轻声道:“长夜漫漫,公子可愿听奴家一曲,以解寂寥?”
言罢,她轻移莲步,跪坐于临摹《雨打芭蕉图》的屏风前,壶门小榻上,凤尾琴已静静等候。
灯火阑珊处,一位风姿绰约的妙龄女子,指间流转着琴音,画面静谧而美好,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别的不说,这琴艺在李皓听来,绝对堪称上乘,但此时李皓也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好像不光是享受温柔乡的。
李皓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心中默念,只见一张刻有望气术的符纸悄然滑入手心,燃烧殆尽后,李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清亮。
然后再望向浮香的时候,李皓立马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神魂和肉身的确不匹配,这里也在按照剧情发展。
随着李皓观察完毕,浮香的一曲琴音也正式落下帷幕。
“琴声婉转悠扬,姑娘已深谙其韵,所缺者,不过是感同身受。”李皓微微一笑,“不妨让我陪姑娘再奏一曲,如何?”
浮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先生也会弹琴?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琴艺之上,李皓的造诣远超浮香。
一曲终了,浮香心中的惊喜更甚,对眼前这位样貌俊秀的全能之人愈发倾慕。
然而,正当她欲自荐枕席时,李皓却是又有想法了。
不是浮香不香,也不是李皓对青楼女子有偏见,毕竟人家也是挣的苦命钱,都不容易。
只是因为在看透本质之后,眼前要亲热的只是一具尸体,即使她会弹琴、会跳舞,那也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而已。
自己毕竟不能跟宁采臣比,倒是许仙或许可以学一学。
“就当作是放长线钓大鱼吧。”李皓心中暗道,“真要亲近,也要等到浮香的真实肉身出现,到时再来收获成功果实。”
说到底,李皓还没见识过妖怪呢,尤其是这种香香软软的狐狸精。
然而,拒绝也需讲究方式方法,不能太过生硬。
于是,李皓决定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让浮香自己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