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之后再说吧,老头,反正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城市。”
说完,达里尔站起身朝着管道系统内部走去,老神父跟在后面。
沿着这条有些年头的地下水道前进,一路上碰到的流浪者全部被老者当做了养料吸收,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可怕的传闻在这个地下的小世界中迅速传播,达里尔他们在后半段路上几乎就再也没遇到任何人。
老者只能靠着随处可见的老鼠维持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一路留下尸体,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多钟头,总算是走到了一个向上的台阶前。
“哦,该死的,下水道的老鼠味道真难吃。”
老神父扔掉了手中的变成干尸的养料后,抬头看着出口,忍不住抱怨道。
“哦,亲爱的托乌斯先生,这上面不会是游方士和银甲秘卫的包围圈吧?”
“你在想什么?”
达里尔转头看着满脸血污的老神父。
“我这个样子要是联系游方士只会招来死亡。你吃老鼠吃傻了吗?”
“嘿嘿,问问而已,问问而已。”
老头笑道。
他只是因为闻道地表上那些美味的“食物”而有些失态了。
当然还有换身体的喜悦。
达里尔和老神父走上台阶来到了一个覆盖着厚厚铁锈的门前。
达里尔停住了。
“怎么了,亲爱的达里尔?”
“您食欲还好吗?”
达里尔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食欲?哈哈,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感受到痛苦的。”
“那就好。”
达里尔没有回头,也没有因为老神父的话有任何的触动,只是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开门。
然后一条苍白色的触手就在一双震惊的眼神中,穿透了老神父的身体。
“小玛丽很喜欢吃你这种东西哦。”
乳白色的触手团中,白大褂医生的半边躯体慢慢地生长了出来。
他的上半身还算看得过去,但是右手手臂和下半身还处于无数蠕动白色触手的阶段。
“卢卡先生,你这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好看啊。”
达里尔旁观着老神父被小玛丽吃掉然后用来生长出卢卡的全过程。
“这就是赐福者,达里尔,赐福者就是这么个鬼样子。”
卢卡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
“算了,话说你杀了陨日的人,后面怎么办?”
达里尔摇了摇头问道。
“你都不怕他们,我怕什么?”
卢卡反问道。
“我们掘墓教会怕一帮模仿者做什么?”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我的报酬。”
“好的。”
达里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废弃的管道工休息室。
。
莫莱德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蒸汽机带动的风扇无力地转动着,在夕阳下显得像是在摸鱼等待着铃声打烊一样。
“莫莱德·芙兰利斯卡?”
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见患者苏醒,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莫莱德对她点了点头。
“很好,这样,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斯科维尔场。。。”
伴随着回忆的流动,莫莱德的脑袋突然开始疼痛了起来,整个身体开始微微得发抖。
这让护士赶忙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
在发现那只是应激性的幻痛后,松了一口气,将相关的情况写到笔记本上并同时给莫莱德贴上一个特殊的冰贴。
神奇的凉意缓解了莫莱德的疼痛,放缓了他脑海中的思绪。
很快,疲惫的他就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护士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对方休息,便拿着笔记本来到病房外面。
博德尔此时正看着今天的温莎河报纸。
“怎么样,护士?”
博德尔见护士走了出来,把报纸放到了一边。
“病人现在伤情是稳定了,但是有些创伤后遗症,可能需要休息几天。”
护士对笔记本上的内容总结道。
“好的好的,谢谢你。”
博德尔点点头,然后拿上报纸来到霍顿教会医院的一楼大厅,汉斯正在那里等候,当然,陪同也是稳住费迩莉德。
博德尔赶紧过来汇报了情况。
“瞧,费迩莉德女士,我说过的,莫莱德先生现在很安全,没有什么大碍。”
汉斯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这笔账我们回头再算汉斯队长。”
费迩莉德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离开了大厅朝着莫莱德所在的病房走去。
“怎么回事啊。”
博德尔小声地询问汉斯。
“唉,对方认为我用莫莱德当诱饵。。。”
“难道不是吗?”
博德尔有些诧异地看着汉斯。
难道不是队长利用莫莱德和达里尔的陈仇旧恨,引出那些新贵族勾结邪教组织的把柄吗?
“怎么你也这么认为啊?”
汉斯有些生无可恋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