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吉彻城堡二楼的卧室,女人吃力的喘息和男人反抗挣扎的声音透过虚掩的木门,传到了走廊。
雅斯瑞女士和哪哈小姐在侍女的帮助下,费力的将库吉特传统那颜贵族袍套在胖子必勒格的身上。
几个女人累的大汗淋漓,必勒格被勒的简直喘不过气。
因为这件衣服来源于必勒格·乌幕答的亡父——那颜乌幕答。
乌幕答生前不过一百四十斤,而一百四十斤是必勒格十二岁那年的体重,如今他的体重达到了二百四十多斤,一顿能吃五斤羊肉六张大饼,外加两壶加料苏台茄的库吉特壮汉。
庄重华丽的那颜贵族袍在胖子必勒格身上,好像狗熊穿背心一样滑稽。
所有人包括必勒格的母亲到死都没想到,必勒格能当上萨吉彻的那颜,所以这种庄重场合,必勒格没有一件合适的礼服。
哪哈小姐将一顶上面镶嵌玉石,帽檐围着一圈白色的维基亚安格鲁貂皮的钹笠帽扣在了必勒格的脑袋上。
毛茸茸的触感和沉重厚实的帽子,给必勒格热出一脑门汗,却依然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油炸果子。
“必勒格,把手里的食物放下,不然你晚饭就没有了!”
雅斯瑞女士恨其不争的数落道。
必勒格嘿嘿傻笑着,又咬了一口果子,才放下。
刚想将油乎乎的手抹在袍子上,就被哪哈小姐眼疾手快的拦住,拿着亚麻手巾,用力擦着必勒格的大手。
罗夏带着克雷斯及侍卫推门而入,问道:
“准备的如何了?”
雅斯瑞和哪哈见到罗夏,急忙蹲下行礼,侍女们跪倒在一旁,唯有必勒格挺着大脸,傻笑着看着罗夏。
“回头人话,现在就是袍子有些小,我们正在想办法。”
雅斯瑞低眉顺目的回答道。
昨夜阿茹娜和苏德大张旗鼓的住进了自己的隔壁,让雅斯瑞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罗夏诸多棋子中的一枚,所以如何讨好罗夏,变成了保证她们母子三人的重中之重,好在罗夏选择了必勒格,让他继承萨吉彻那颜的位子。
罗夏看着勒的委委屈屈的胖子必勒格,厉声对雅斯瑞说道:
“把袍子从后面裁开,用针线扯着看不出来,用不了几分钟。”
“把他的脸擦干净,如果他做不到严肃,就让他哭!一位因为思念父亲而哭泣的那颜,也比傻笑的那颜强!”
说完罗夏甩手出了屋子,接连不断的事情让罗夏的内心有少许的烦躁,没有秃鹰和查干夫的分担,仅凭这群能杀能打的将领治理萨吉彻,还是有些强人所难。
雅斯瑞夫人哀怜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说道:
“必勒格我的儿子,不要笑,要严肃,好不好?”
必勒格听话的收起了笑容,可几个呼吸的时间,标志性的傻笑又一次挂在了脸上,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美妇人雅斯瑞咬牙举起了手,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必勒格的脸上。
必勒格被打的呆住了,他不知道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为何突然打了自己,无尽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胖子必勒格嚎啕大哭。
雅斯瑞也跟着泪如雨下:
“我的儿子,为了活着,这是你必须经受的,你戴着那颜的钹笠帽,就要先承受身份带给你的重量和委屈!”
“刺啦!”
美妇人雅斯瑞手持剪刀,亲手将象征地位和权利的那颜贵族长袍从必勒格的身后剪开。
傻子那颜的哭嚎和破碎的贵族长袍,仿佛昭示着萨吉彻堡的权利从此时将走向旁落。
城堡外面的原木高台,人山人海。
人从古自今就有阶级,有的人夜夜笙歌,有的人食不果腹,哪怕成了俘虏也分三六九等。
前排的座椅是被俘虏的萨吉彻草原贵族们的位置,后排的木凳是城堡外各个部落头人及军队将领的位置,再后面是萨吉彻被俘士兵们站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缴械,仅穿着象征身份的单衣。
周围的乞颜部骑兵们持刀立马,箭矢在弦上,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全场。
一位身材瘦高,长相斯文,身着繁复长袍的中年人走到原木高台上,大声说道:
“此次忽里勒台大会,禁止相互交谈、禁止上台争辩、禁止推荐人选,职位及继承人均由那颜乌幕答大人生前指定!腾格里长生天在上,保证此次大会的公平和神圣!”
这中年人正是负责为那颜乌幕答书写文书的官吏,官职名为必闭赤。
必闭赤话音刚落,原木高台底下的贵族、头人及士兵顿时吵闹声一片。
“忽里勒台大会?这不是推举那颜的大会么?”
坐在前排年老的草原贵族诧异的问道。
“什么都他妈禁止?还把咱们押送到这来?乌幕答到底在搞什么?他想造反不成?”
胖得满脑肥肠,肚子快赶上恩克的贵族拍着椅子愤怒说道。
旁边一位相貌阴鸷的家伙把玩着手指上的玉石扳指,哑着嗓子道:
“一帮蠢货,那颜乌幕答已经死了,有野心的家伙发动了政变!”
“什么?”
“那颜大人死了?!”
“萨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