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阿勒斤赤小队的阿儿班(十夫长)名为史怀默,来自一个不知名的草原小部落,是部落头人的儿子,但在库吉特贵族们的压榨下,即使部落头人的家庭,生活同样贫穷且窘迫。
在乞颜部刚刚立旗的时候,他的父亲便带部落投奔过来,毅然决然的举起了苍狼旗,带领部落战士为罗夏头人奋战。
英勇和忠诚换来了丰厚的奖赏,他们的部族越发繁荣,特别是萨吉彻征兵法案颁布后,参军家庭税赋全免,还能拿回许多战利品,部落的羊群和牦牛与日俱增,人口很快突破了五百人。
对于那日罕草原上许许多多的部落而言,罗夏和乞颜部的出现,彻底将他们从挨饿受冻,朝不保夕,饱受欺压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于是草原上的男儿都以成为乞颜骑兵而骄傲,也包括史怀默。
他因幼年时被草原狼袭击过,脖子和脸上落下了好大一片伤疤。可能因为身体中混入了狼的血液,长大后的史怀默作战勇猛,凶残嗜血,被同伴称为饿狼史怀默。
史怀默看着这群不自量力,妄想通过冲锋反击的奴贩押解们,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如同草原野狼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在他看来这些维基亚骑兵的战术就像小孩子过家家般可笑。
他擎起手边库吉特战弓,弯弓搭箭,略一瞄准,手中倒刺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
奴贩押解领队手持尖头棍,呼和着带领麾下士兵冲锋,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紧接着他一直怒吼咆哮的口中就没了声响,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喉咙中升起,带着一股腥涩的铁锈味,随即铺天盖地的疼痛溢满了大脑,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他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没了意识。
只见史怀默当头一箭,弓震箭到,奴贩押解领队面门中箭,当即摔落马下,奴贩们阵型开始混乱,士气大跌。
乞颜部骑兵们得势不饶人,手中箭矢连发,一阵箭雨将这十余人的队伍击溃。
奴贩押解们眼见不敌,调转马头就要逃跑,可他们胯下的旅行马怎能跑过阿勒斤赤胯下的草原猎马,他们的骑术更是远远不如,几个呼吸的功夫就乞颜骑兵们被追上。
乞颜骑兵手中的套索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将这几名逃跑的奴贩押解缚于马下,其中一人摔死,两人摔伤。
税务官的马车更没跑出多远,秃头税务官因为没有头发可薅,被踩住脖子,跪伏在马车旁,跟昏迷的村中长者脸对脸趴在一起,对于他俩的友情来说,也算得上有始有终。
两刻钟后,乞颜骑兵大部队来到了这里,近五千人的队伍以村子为中心扎下营帐,将这片区域围个水泄不通。
奴隶们被集中看押在空地上,他们除了身上的衣物,并无其他遮挡。
尽管无盔无甲无武器,但每日里的长途跋涉也令他们异常疲惫,刚到此处便横七竖八躺倒一片。
史怀默的阿勒斤赤小队已将村里居民驱赶到村外的空地上,村中贵族们指派的官吏也被捆绑在一起。
当罗夏带着麾下将领来到村旁,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夕阳下,数百名衣衫破旧,或可说是褴褛的村民们瑟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大群大群的库吉特骑兵从面前呼啸而过。
女人们眼中泪水直流,孩子们的哭泣声被大人用手掌紧紧捂在口中,生怕触怒这些异族军队。男人们双唇紧闭,或是低头不语,或是故作镇定,大多站在前排,尽力护住身后的妻儿老小。
村里的治安官对着乞颜骑兵破口大骂,因为被射死的民兵里,有他的儿子。
史怀默命令手下阿勒斤赤将治安官绑在树上,骂一句就抽他一马鞭,看看到底是治安官的嘴巴硬,还是鞭子硬。
果然七八鞭子后,治安官的嘴巴老实下来,只是依然用愤怒的眼睛盯着这些库吉特人。税务官也被绑在他旁边,光秃秃的脑门上满是汗珠,眼神游移。
“头人,这两人是村里地位最高的官吏。”
见罗夏走来,史怀默俯身行礼,恭敬的介绍道。
罗夏拍了拍史怀默赞赏道:
“干的不错,我的阿儿班,我记得你的父亲和部落,他们是一群勇敢坚毅的战士。”
“而你更加优秀,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史怀默,伟大的头人!”
史怀默激动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战斗杀人都没冒半点汗珠的脸颊,此刻有些潮红。
罗夏整理下史怀默的盔甲笑道:
“放轻松,我的战士,你这次任务做的很好,勇武且不滥杀,懂得抓住有价值的俘虏,我要升你为五十夫长。”
史怀默大喜,俯身谢恩,连脖子上的狰狞伤口都变得通红。
罗夏走到这两人的前方,对治安官择人欲噬的眼神视而不见,平静的说道:
“告诉我库劳城和伏尔德拉特波耶的消息,如果有粮食储备,军队数量的消息,我还会重赏二位。”
“咳!呸!你这只豺狼!猪猡!异端!”
治安官奋力吐出的血痰划出弧线,无力的落在罗夏脚边。
“维基亚的大军可以从库劳排到库丹,维基亚的箭雨遮天蔽日,你们都会被伏尔德拉特波耶吊死在库劳城下!”
治安官喋喋不休的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