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泪珠的哪哈·乌幕答
“你还会去找她吗?罗夏。”
贝斯图尔坐在城堡顶楼的露台上,几个月前乌幕答就是从这里被推下,摔死在自己的城堡下。
“她已经成为过去了。”
坐在旁边的罗夏将杯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我不再关心过去,我们应该往前看了。”
罗夏一直认为酒精会麻痹精神和意志,所以他一直偏爱苏台茄和清茶。
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喝酒,为了迎接一段新的人生,作为萨吉彻那颜的人生。
贝斯图尔和罗夏撞了一下杯子,一口将杯子里得酒液抽干,赞叹道:
“你派过去的那两个家伙很能干,威望高,下手狠,泊胡拉班的治安好了很多。”
罗夏站起身望向北方说道:
“我们的负担也重了很多,四五万人吃马嚼,只能向我们的好邻居借些粮草了。”
“德赛维流放了多少人了?”
贝斯图尔咂咂嘴,又倒了一杯回答道:
“我走的时候就百十多人了,黑寡妇给他们发了武器和干粮,都赶去了库劳城的方向。”
罗夏嘱咐道: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边境纠纷,利用好这次机会,我们再干票大的。”
“你带着雪原步兵顶住正面,我带骑兵绕后,截断他们的粮草,打退他们的援兵,这次我们彻底打断伏尔德拉特波耶的脊梁。”
贝斯图尔若有所思道:
“若是能攻下库劳城…”
罗夏摇头苦笑:
“库吉特人不擅攻城,我们极度缺乏打造攻城设施的人才,那是萨兰德酋长和斯瓦迪亚贵族才能养起的学者,我们的底蕴太薄了。”
贝斯图尔举起酒壶将罗夏的杯子倒满,笑着说道: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安达。”
“你记得么,一年半前,我们还在奴隶矿场砸石头,看着奴隶守卫拿我们的族人喂狼,我做梦都想不到,我还能有这么一天。”
罗夏畅快的笑着,眼中带着怀念说道:
“哈哈哈!那就好好活着,作为我唯一的安达,愿腾格里长生天保佑你长命百岁!”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侍卫在门口禀报道:
“头人,巴音布鲁克、云硕布携带贺礼已到达城堡外。”
罗夏拍着贝斯图尔的肩膀说道:
“安达,你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贝斯图尔举杯示意,看着罗夏转身出门的背影喃喃道:
“安达,草原的苍狼不能只蛰伏于此,库吉特草原只能有一位王!”
大婚前的准备工作,足以让全家人头昏脑胀,好在罗夏并没有什么家人。
在财政大臣查干夫的调度下,萨吉彻堡内的内务官员带着奴仆与侍卫将大婚用到的物事安排的井井有条。
札里赤(书写旨意)将请帖、拜帖一一写好、送达,将臣下与贵族们送来的贺礼一一记录在册。
必阇赤(文书)按照领主那颜的规格,将大婚步骤一步步写下,并充当唱礼人安排奴仆引导着当天的贵人,以免途中出错。
宝儿赤(厨师)准备着大婚当天所用到的食材,并在城内招募一些临时的厨师、厨娘以保证上菜速度。按照罗夏的吩咐,一些席间点心,类似蛋糕里飞鸽子这种华而不实的技巧全都摒弃。
速古儿赤(尚供衣服者)和玉烈赤(裁缝)准备着大婚之时罗夏与娜哈的礼服,为了保证华美庄严的效果,织娘们一刻不停的赶工,珍珠、玛瑙、松石、黄金换着花样往衣服上缝制,罗夏试了一次便落荒而逃,那全套礼服比自己的链甲还沉。
烛剌赤(掌灯火者)临时定制了一大批烛台与灯具,势必要将婚礼当天的夜晚化为白昼。
忽儿赤(奏乐者)更是四处搜罗吟游诗人和杂耍艺人,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他,一定要让那颜大人认识到音乐和娱乐的魅力!
所有人的忙起来的时候,婚礼的主角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两位新人趁着此间隙,带着贴身侍卫,跑到萨吉彻城堡外打马游玩。
落日的余晖在云隙中穿梭,恍惚间,罗夏竟将遮掩暖阳的青山看成了前世的高楼大厦。
直到偏着头看向娜哈的侧颜,罗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日即将大婚,而妻子就是身旁这位巧笑嫣兮的少女。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竟令罗夏忍不住向娜哈伸出手,想知道这是不是幻影。
娜哈看着罗夏伸手,白皙的小脸有些不解,随即泛起了红晕。
可她没有躲避,而是主动凑了上去,把下巴放在了罗夏的手心。
触感温润且滑腻,带着少女皮肤特有的紧致感。
罗夏没忍住,将手心合拢,轻轻一捏,娜哈那柔软红润如豆蔻般的嘴唇便被迫撅起。
娜哈脸上的表情从不解变成了委屈,就像被猎人捆住蹄子的小鹿。
罗夏歉意的笑了笑,松开了手。
“头人…”
娜哈犹豫了半天,可能也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称呼和表情,来面对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怎么刚刚十几天不见,你我反倒有些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