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赛维红着脸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傻傻杵在罗夏面前。
克雷斯一脸的恨其不争,偷偷捅了捅德赛维的后腰。
问候身体,彰显功勋,哪怕问问罗夏头人中午是否好好用餐,都比一言不发的傻笑来的好!
可惜皮糙肉厚的德赛维根本没注意到克雷斯的小动作,或者说她已经被罗夏比太阳还要明媚的笑容迷住了双眼。
贝斯图尔主动俯身行礼,牵上罗夏坐骑的缰绳,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忠心。
罗夏片腿下了战马,一把抱住贝斯图尔高兴道:
“我的安达!”
“看到你依然健康强壮,我很高兴!”
贝斯图尔一惊,随即放松下来,拍打着罗夏的肩膀,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那颜,提斯摩已经被我们的勇士拿下,还俘虏了二十八艘运输船和诸多物资。”
“可惜逃了两艘,未能竟全功,这是我的过错…”
罗夏止住了贝斯图尔的话头。
“安达,你做已经很好了,包括阿狮兰,德赛维,奥拉夫,你们的功绩都被记录在册,此战大胜,将士们合该得到奖赏。”
“我们将在此修整三天,然后向库劳城进军。”
说着罗夏将身侧的老者向诸位乞颜将领介绍道:
“而这位是来自格罗尼亚的亚提曼,是一位工程学大师,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将可以打造更多攻城武器,我们将用他们的船只运送攻打他们的武器,告诉库劳人,什么叫做自尝苦果!”
罗夏挥舞着马鞭向北而指道:
“冬天就要来了,我们要储备过冬的粮食和物资,没有比伏尔德拉特波耶更好的抢劫对象!”
“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
“抢钱抢人!饮马库劳!”
听着罗夏的话语,众将士眼神热切,士兵们无不欢欣鼓舞,大声呼喊罗夏之名,响声震天!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仇恨与愤怒不会消失,他们只会转移,库吉特人此时的快乐是建立在维基亚人的痛苦之上。
经历一夜的奔波,从提斯摩逃脱的两艘运输船,终于在库劳城码头靠岸,船身看不见硝烟和战火的痕迹,而居于其中的贵人却满身尘土与血渍。
多吉格顾不得梳洗,或者说他更想领主看见自己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
为了增加说服力,多吉格带着另一艘运输船上的申卡·安东尼和阿布拉姆爵士直趋领主府。
穿过庄严肃穆的领主府,走进金碧辉煌的沃斯厅长廊,秋后的暖阳透过华丽的琉璃窗,打在了精美的油画上。
那是一幅野兽派的宗教画作,画面上一位维基亚少女跪在金黄色的麦田上,祈求神明的眷顾,大块大块的金黄在阳光下反而显出一种沉重的阴暗。
野兽派画家善用红黄蓝绿这些醒目的颜色,丝毫不顾光影明暗,甚至刻意扭曲的画法营造出独有的意境。
与斯瓦迪亚传统写实画法相比,野兽派的画作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在诸国贵族眼中,野兽派属于下流、低劣的画作,即便有被收藏家被那足够强烈的绘画手法冲击到,也只会暗中收藏。
而不知为何,紧随斯瓦迪亚贵族潮流的伏尔德拉特波耶,竟会在此收藏这样一幅画作。
多吉格快步走过,仿佛被那片金黄晃了一下眼睛,回头望了望便继续向大厅走去。
四名维基亚卫士把守着大厅门口,象征性检查了一下三位贵族,多吉格主动将携带的武器放在托盘上,另外两人也有学有样。
奴仆打开大门,将三人迎了进去,在昏暗的阳光下伏尔德拉特波耶原本金黄的须发也显得黯淡无光,恍惚间多吉格仿佛看见了一头年老色衰的狮子蹲伏于高台之上。
多吉格不敢再看,急忙匍匐在地,将提斯摩战败失守之事一一叙述,中间夹杂着申卡安东尼与阿布拉姆的补充。
沃斯大厅内寂静无声,高坐在上的伏尔德拉特波耶仿佛睡着了一半,只有偶尔响起的粗重喘息表明他内心压抑的情绪。
半晌过后,粗粝愤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这么说来,库吉特人的马蹄,将又一次践踏在我的脸上了,是不是!?”
多吉格匍匐的更低,屁股也翘的更高,语气满是卑微:
“主人,库吉特人不习水战,我们可以将士兵部署在皮拉什河沿岸,趁着库吉特人渡河,半渡而击,定可取胜!”
伏尔德拉特波耶的怒吼响彻沃斯厅。
“蠢货!废物!”
“该死的!都该下地狱!”
伏尔德拉特波耶粗重的喘息声如一台巨大的鼓风机被活生生怼进了他的胸腔,让人生怕下一秒他的喘息就要戛然而止。
身旁的侍女懂事的斟满一杯血红色葡萄酒,递到了他的身旁,被冰块镇过的酒液将杯壁带起了白霜。
伏尔德拉特波耶举起酒杯,将杯中酒液一饮抽尽,冰冷的酒水好像顺着喉咙直达他的思维,让伏尔德拉特波耶冷静下来。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多吉格。”
伏尔德拉特波耶顿了顿继续说道:
“枫叶大桥必然失守,我们的船队也被库吉特人缴获,他们可以水路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