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图尔,交给你了。”
罗夏坐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观望着战场内的情形。
配合着系统地图,罗夏发现库劳骑兵主力竟试图通过壁虎断尾的方式逃离战场,当机立断命令贝斯图尔出击。
贝斯图尔俯身领命,带着盔甲碰撞的铿锵之声走下高台。
在火把的照耀下,苍狼旗帜猛然迎风扬起,低沉的牛角号响彻战场。
贝斯图尔本部五百骑兵早已等待多时,随着号角声立即提枪上马。
贝斯图尔率领亲卫跨上战马,野性的呼喝从他口中发出,乞颜骑手们追随在他的身后,一道火龙从乞颜营地窜出,向库劳骑兵直插而去。
夜袭的确是应对乞颜部的好办法,昏暗的战场让库吉特人擅长的骑射优势损失殆尽。..
可悬殊的人数差距让库劳人的袭击显得如此儿戏。
五百乞颜骑兵手持长枪弯刀,在贝斯图尔率领下蛮不讲理的撞向库劳骑兵。
贝斯图尔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长枪挥舞间数人被他刺于马下,掀起一阵血雨。
紧随其后的亲卫骑兵手持刀盾护住贝斯图尔两翼,如同利刃一般将整支库劳骑兵队伍拦腰斩。
库劳贵族骑兵们本就被德赛维的雪原步兵打的丢盔弃甲,急欲奔走,结果被一支生力军迎头痛击,一瞬间士气跌落谷底,顾不得追随瓦列里家族的将旗,四散而逃,期望借着夜色逃出生天。
德赛维见状由怒转喜,大声喝令雪原步兵突击,一定要将库劳骑兵尽数留在这里。
落丽塔·瓦列里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打懵了,她只是一名未经战阵的贵族少女,尽管有些勇力,但只经历过比武的落丽塔哪里是这些常年征战库吉特人的对手,竞技大会与战争类似却绝不相同。
慌乱中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前来偷袭,还是库吉特人偷袭了自己。
相比于四散而逃的库劳骑兵,瓦列里家族骑兵还是颇为忠心,他们并没有随溃兵败逃,而是尽量聚集在一起,保护着落丽塔向外冲去。
混乱中擎着瓦列里家族旗帜的骑兵被砍去了首级,喷涌而出的鲜血洒满了旗帜上的大角麋鹿,随着旗杆丢歪倒在一旁,被无数马蹄践踏。
库劳骑兵败了。
库劳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
多吉格与叶夫根尼眼睁睁看着骑兵部队从高歌猛进到困兽犹斗,再到如今彻底溃败,只过去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
可这一刻钟让他们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听着远处库吉特营地发出的惨叫和哀嚎,多吉格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沙哑道:
“将军,那些贵族骑兵…要不要放他们…”
叶夫根尼出神的望着远处的火光,语气悲怆而又冰冷:
“当他们已经死了!”
“库劳城的闸门不能开!”
“若是库吉特骑兵随着溃兵进城,库劳城必破,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北风呼啸,空气中传来了皮毛烧焦和铁锈的味道,战场上的气息此时才传到这里。
“准备好明日的防御工事吧,这次我们将库吉特人彻底激怒了。”
叶夫根尼不想继续站在城墙上观看外面的惨状,自责与愧疚啃噬着他的内心,可他无能为力。
多吉格裹了裹身上的皮草长袍,看着叶夫根尼离去的背影,转头望着城外惨状陷入了沉思。
城头上高贵的大人们已经放弃这伙库劳骑兵的性命,而他们还在苦苦挣扎,胜败、财富、荣誉是贵族的,但唯有性命是自己的。
而此时贵族少女落丽塔·瓦列里同样在挣扎着找寻活命的机会,围在她身旁的亲卫骑兵仅剩三人。
其余的要么被冲散,要么被杀死,或者趁乱逃跑者也应有之,在生死面前谁又能苛责忠诚呢?
他们身后的库吉特骑兵发出野蛮的呼喝,不住的威吓他们。
这些来自草原的骑兵善用弯刀和套马索,他们想活捉前面的骑兵,有亲卫保护的总归是重要人物。
亲卫队长看着紧追不舍的库吉特骑兵,面露厉色,咬牙嘱咐道:
“我等阻拦追兵,小姐还请保重!!”
话落怒吼一声勒马止步,拔出长剑反身向着身后库吉特骑兵冲去。
其余两名亲卫也齐齐勒马,随着亲卫队长向库吉特骑兵发起冲锋。
听着身后的怒喝与惨叫,落丽塔不敢也不忍回望,溢满的泪水随着迎面而来的狂风不断的飘洒。
喊杀声逐渐远去,自己的亲卫大概都死掉了。
火光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月光与星光。
在家族亲卫们用生命做赌注的遮掩下,落丽塔终于冲出了库吉特人的包围圈,可她不敢停歇,她不敢赌库吉特人的搜索范围。
可能是冷不丁逃离险境的放松,亦或是战马经历半晚的驰骋已经疲惫到极致,在皮拉什河边一处河边,刚刚踏上浅滩的战马便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将马背上的落丽塔摔了个七荤八素。
摔倒在地的落丽塔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她仰面朝天躺在河滩上,身上黏糊糊的链甲满是血液和汗污,散发出一种难闻的酸臭,让刚刚哭过一场的落丽塔更加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