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对我而言光明是什么,光明就是做人的方式。
——恶魔医师兰卡斯
黑夜就是兰卡斯最好的保护色,他如同幽灵一样潜入了库劳使节的营地。
那颜罗夏将于明日再次与库劳城开战,兰卡斯深知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黑寡妇德赛维不允许自己对同袍下手,自己也不想得罪奥拉夫那个莽夫,那么对维基亚骑兵下手便成了自己最佳的选择。
而这伙库劳城的使节定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既然死亡都是终点,那不如成为自己的食物。
“切里穆斯贝列涅,我的小猫咪。”
“我想跟你玩个小游戏。”
兰卡斯喃喃自语哼着有些变了调的歌谣,轻柔的声音如同摇篮曲,他的眸子在黑暗中竟泛着微弱的绿光。
他小心翼翼行走,脚上的鹿皮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因为切里穆斯贝列涅队长的身份,更因为她是女人,所以狭小的营地中,她有一处单独的毡帐。
兰卡斯在送饭的伙夫嘴里轻而易举的问到了切里穆斯贝列涅的住所,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直奔毡帐。
借着篝火,兰卡斯悄无声息的用匕首挑开了毡帐的门帘。
看着羊皮褥子上那个仰躺着的身影,兰卡斯双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并不是因为紧张和恐惧,这两种情绪早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已经随着那次绑架和随之而来的惨剧,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对兰卡斯而言,这是久违的兴奋,即将狩猎成功的兴奋。
兰卡斯攥紧匕首,缓步接近,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击,手中的匕首向颈部刺去。
“噗!”
兰卡斯神色剧变,自己刺中的竟是一团枯草!
他立即翻滚起身,匕首架在身前,双眼机警的四处扫视。
切里穆斯贝列涅,那个沉默寡言的女骑士,她知道自己要吃了她?自己哪句话暴露了意图?
没人。
也没有埋伏。
可能是出去上厕所了?
兰卡斯缓了缓心神放松下来,躲在毡帐侧面,暗暗在心中默数。
许久也不见有人进来,也听不见脚步,这片营地安静的不可思议。
兰卡斯终于发现此处的问题了——声音!
睡觉就会有鼾声,特别是穿戴着沉重甲胄的士兵,紧张劳累了一天,怎么可能睡觉不打呼噜。
或者说近二十名士兵,一个打鼾的男人都没有?
这比他们都是处男的可能性都要低!
兰卡斯离开切里穆斯贝列涅的床榻,摸进了隔壁毡帐。
空的!
空的!
还是空的!
兰卡斯表情玩味的站在营地中央,整个营地的库劳使节团士兵都消失了,他们是逃回了库劳?还是去了做什么?
枯草!
兰卡斯想到士兵床铺上的枯草,而整个乞颜营地有着大量枯草的地方只有一个——草料场。
想到这,兰卡斯立即向雪原士兵营地跑去,他要找到奥拉夫,库劳人要对草料场动手。
“救火!!!”
“起火啦!!!”
“来人!!!”
“草料场起火了!!!”
声嘶力竭的嚎叫顺着滚滚浓烟飘进了兰卡斯耳中。
晚了!
兰卡斯内心有些悔恨,自己应该早点,早点把切里穆斯贝列涅吃掉。
营地东边燃起了大火,干燥的枯草饲料是火焰最好的助燃剂,在凛冽呼啸的北风中,铺天盖地的大火如水银泻地般倒卷而来。
兰卡斯毫不犹豫向火场方向冲去,你可以说他冷酷、无情、残忍,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乞颜部的忠诚。
在侍卫焦急的呼喊中,罗夏也从睡梦中醒来。
他明白了自己被库劳人狠狠地耍弄了一次,在缓慢的围城战中,在一次次骄傲自大中,被库劳人击中了软肋。
可事到如今,自己没有犹豫的机会。
水火之灾最为无情,火势一旦蔓延到营地,等待乞颜部的将士灭顶之灾。
罗夏起身望着远处大火平静说道:
“命令草料场士兵全员撤离,不必救火。”
“传令给德赛维和奥拉夫,率领雪原士兵距离营地百米处,挖掘最少10米宽的隔离带,告诉他们让士兵用沁湿的绷带捂住口鼻。”
“传令贝斯图尔和阿狮兰,率领乞颜骑兵备战,防止库劳人出城偷袭。”
“传令史怀默,带领阿勒斤赤骑兵保卫攻城器械。”
本来慌乱不堪的乞颜营地,在罗夏发出的条条命令中逐渐安稳下来。
在诸位将领的率领下,整座营地陡然活了过来,如同精准的机械一般开始执行命令。
雪原士兵们用刀斧开掘隔离防火带,罗夏带领骑兵在隔离带前反向点火。
在火场外围放火,利用火被气流吹向火场的效果,当两股火相遇时,可燃物已经被烧尽,火也会自动熄灭,这也保证了乞颜营地的安全。
熊熊大火烧红了半壁天空,好似一道火焰瀑布从半空垂下,那火焰燃烧之势仿佛有几